钟沁对象是家里朋友介绍的,和她在同一栋政府大楼里工作,双方家里都很满意,谈了一年多,很自然地走进谈婚论嫁。
半小时后,车下了汽渡驶出渡口。
远远地,钟亭一眼就看见了钟沁。
她披着长发站在前面的路边树下,身上穿一件休闲毛衣,低头玩着手机。
从渡船上下来的车一辆又一辆车从面前驰过,她不时侧目。
钟亭看着后视镜避开后面来车,慢慢打着方向靠路边停,按一声喇叭。
钟沁看过来,笑了。
她把副驾上的外套扔去后座。
钟沁走过来,上车,舒着气道:“终于到了,一个人开过来累不累?”
她脸上化了淡妆,系上安全带后,双手撩出压在背后的长发。
“还好,家里人都到了?”
钟亭看看她,问。
“嗯,就差钟峻一家了。”
钟峻是她们堂哥,叔叔家的儿子,在武汉。
钟亭爷爷奶奶去的早,就两个儿子,钟亭叔叔早年就去了外地,钟父钟母退休前是政府部门里的中层干部,爱清净,去年翻新老家的小二楼,住了回来。
钟沁结婚,钟父坚持要从老家嫁女。
麻烦一点,但确实也更热闹喜庆。
钟家就在最靠近渡口的五墩村里,开了十分钟不到,车就到家了。
天已经黑下来,院门开着,钟亭把车在院子里停好,钟沁帮她在后备箱拿行李。
姐妹俩进门的时候,客厅里,长辈们的牌桌刚刚结束,缭绕的烟雾里不时蹦出笑声。
看见钟亭回来了,大家都停下来跟她打招呼。
钟亭一看,在座的既有钟父的老朋友,还有两个岛上不怎么往来的远亲。
按着辈分礼貌地把人都叫了一圈,钟母跟她一起把行李拎上了楼。
晚间饭桌上是难得一见的热闹,借着钟沁的喜事,难得聚首的长辈们一个劲拼酒,回忆往事。
完了一个醉得东歪西倒,都没回去,全部睡在了钟家。
不得已,钟沁和钟亭挤了二楼最小的一间客房。
一下午的舟车劳顿,钟亭先去洗了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已经靠近9点。
钟沁懒懒地倚在床头和未婚夫聊着微信,脸上带着笑。
她看看钟亭,下巴朝窗边的书桌抬了一下,“刚刚手机一直响。”
钟亭走过去拿起来看看,跟钟沁说,“快去洗吧,不早了。”
“知道了。”
钟沁手指在屏幕上迅速动了几下,放下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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