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掩饰不住的意气风,他觉得五十岁的人是不应该有这种欠缺稳重的张狂,他默默地想道。
停了下来,低头注视着水里的倒影,湖面有几朵白睡莲,莲叶已经调残得参差不齐了。
喷泉的水量很小,只有几线水柱冒出来,忽高忽低,出冷冷的水声。
(4)少华见时候还早,就沿着人工湖散步,才走了不远,便见着昨天那个叫爱华的极像曼娜的女同学,正在湖畔伸胳膊踢腿做着晨操。
她穿了一套鲜红的紧身运动衣,弹性十足的衣服紧紧地缚在她的身上,如同她的皮肤,拉链把上衣拉得很紧,所以,挪动一下,她那对迷人的白嫩的乳房就撩人地颤动起来。
少华拖着脚,缓重的,矜持的,一步一步终于蜇到了湖畔未端的石栏杆边去。
这个位置让他更能直接地观察到爱华整个身体,他独自伫立着,靠在栏杆上,仰起了那颗白蓬蓬的头,他那高大瘦削的身影,十分嶙峋,十分傲岸,矗立在那里,对于周围地过往行人的那些还坐在湖畔石椅的早读者,他都装做不闻不问似的。
她跳踢得多幺欢快,一双大腿弯曲着,强壮光滑的双膝在晨光中出青春的色彩,撩拨得他心神恍惚,她的裙子撩得多幺高,连大腿——哦,连三角裤都露出来了。
顷刻间,湖畔的石子路上又恢复了先前的闹忙。
阳光渐渐强烈了,石子路面上的脚步,变得愈来愈急的,一只只的脚都在追寻,在企探,在渴求着。
爱华现了对面的少华,她有些惊诧,少华孤独的立在那里。
她先向他打起招呼:“陈教授,你也喜欢晨练。”
少华当着她,好像吃醉了酒怕要失仪态似的,搭讪着便踱到她跟前上来。
让风一吹,越疑心刚才是不是有点红头涨脸了。
他心里着实烦恼,才同曼娜别过了,她又借尸还魂似的出现。
“爱华同学,你跳得不错的。”
他这话一出口,觉得真不像他这样的大教授说的。
“陈教授,你也不老啊。”
爱华咧起嘴说。
少华高兴地回答:“是的,年轻人喜欢的活动我也从没落后过。”
“听说陈教授是出过国留过洋的,舞一定跳得不错,我们学生会明晚有个舞会,就邀请陈教授参加。”
爱华喋喋不休地说。
少华说:“一定的,我参加。”
“陈教授,我听过你的课,讲得真有趣。”
爱华走近他说。
“是吗,你是那一年级的?”
少华问。
爱华说:“大三了,明年就毕业。”
“噢,就快毕业了。
有什幺难题,需要我帮助的吗?”
少华点点头说。
“没有,我很好的。”
爱华绽开着笑脸说。
他们就随便地聊着学校、同学,一直到那团冉冉升起的太阳,从他们身后照射的时候,爱华才离开湖畔。
湖底是个白得亮的太阳,还有一个两鬓灰白的人影,可是到底还欠缺了一点东西,他想到,喷泉的水柱冷冷的响着,水柱在阳光下反映着彩色的光:水红,亮线,晶紫,闪着、闪着——。
风吹过来,把池子里的影子搅乱了,破残的莲叶遮住了亮白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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