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少,身手不俗,将来也是要到军中去的,乔毓便着意指点几分,乔南不擅此道,她便只教授些骑射功夫,却不再说别的。
至于乔静与乔菀,便更简单了。
如此到了午膳时候,几人便一道往乔老夫人院里去用膳,说笑着吃了饭,又乖乖到院子里去罚站。
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几人略微站了会儿,便觉太阳晒得脑门儿发烫,脸颊也热了起来。
乔毓抬额头生了汗意,随意擦了擦,又手扇了扇风,问廊下静待的常山王妃:“姐姐,过去多久了?”
“还早呢。”
常山王妃斜她一眼,道:“你慢慢等。”
乔毓闷闷的应了一声。
……
长安就这么大的地方,哪有消息能瞒过人去,尤其事情发生在演武场,主角又是乔毓。
那场乱战发生后不久,皇帝与皇太子等人便接到了消息,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她这个性子,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皇帝轻叹口气,眉宇间却隐含笑意:“天不怕地不怕,一不小心就能把天捅破。”
“娘娘这会儿正年轻呢,”
高庸含笑道:“再说,有圣上在,就捅不破天。”
皇太子知晓此事,也同秦王道:“早先听外祖母讲母后年轻时爱胡闹,现下真的见了,才肯相信一二。”
秦王笑道:“谁说不是呢。”
“今日晚了,”
皇太子瞧了瞧时辰,摇头失笑道:“明日我出宫一躺,瞧瞧她去,也不知有没有受伤,会不会被外祖母训。”
秦王颔首道:“我同皇兄一起去。”
“别告诉那两个小的,”
皇太子笑了一笑,又叮嘱道:“他们最不怕事,若是同往,怕又要闹大。”
秦王笑着应了声:“好。”
……
皇帝仍不理政,朝政便由皇太子处置,故而到了第二日,直到临近午时,皇太子方才叫上秦王,出宫往卫国公府去。
他们近来时常登门,门房见的多了,早不像从前拘谨,问安之后,便引着往乔老夫人院中去。
兄弟二人刚进去,便见几个表弟表妹站在院子里,晒得面颊泛红,额头汗水隐约,心下不禁有些奇怪。
再近前些,才发现站在最前边儿的人瞧着很是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重返年少的母亲。
不知怎么,乔毓被姐姐罚时不觉得丢脸,跟侄子侄女一道在外边儿罚站也不觉得丢脸,现下叫两个外甥瞧见这一幕,却觉得不好意思了。
她抬眼看了看,便蔫哒哒的低下头,也不吭声。
皇太子见状,便明白了几分,心下既觉好笑,又有些心疼,到近前去,温声道:“怎么,被罚站了?”
乔毓觉得丢脸,背过身去,不跟他说话。
皇太子忍不住笑了,笑完又觉有些对不住母亲,乔老夫人院里种了些芋头,原本她种来打发时间的,现下生的茂盛,叶子大如蒲扇。
他到那近前去,挑了个最大的叶子折下来,当成伞撑在母亲头顶,又道:“还要站多久?”
乔毓被感动了,扭过身去,不好意思道:“还早呢。”
她顿了顿,又道:“我没事,你们快进去。”
皇太子轻轻摇头,秦王便去常山王妃面前说情:“小姨母还小呢,胡闹些也是有的,姨母罚也罚了,便不要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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