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伟又问道:“你们淘金那块儿,还真有金子啊。
一开始那么多年掏不着,你们还能坚持下来,挺不容易啊。”
对方道:“淘金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找个洞就挖,或者往河里放个筛子就能筛出金子来。
我们开始去的时候,那地儿是经过专家测探的,确实是有金脉的,只是方圆几里地,这个金脉在哪儿都有可能,别说当时的技术了,就是现在,准头也缩小不了多少。
再说就算找准了,要是埋得太深,没钱也挖不下去。
所以一折腾好几年,都是正常的。
人吧,都有个心理,总觉得再挖挖,就能挖到了,即使好几年挖不到,都挖了那么多年,谁舍得扔下啊。”
“那你们那段时间都靠什么活着啊。”
“那片儿山除了金矿,还有铁矿和煤矿,不过都是别人的,我们几个经常趁着半夜去偷偷挖了卖点儿钱……”
那人说到这里,仿佛陷入了回忆里。
丁小伟本来只是想套他话,结果话一起头,他有点儿好奇,不小心就把话题带远了,他就赶紧往回扯,“不过还好你们后来挖着了。”
容嘉爸爸笑着点了点头,笑容有几分尴尬,把脸也瞥了过去,没看丁小伟。
丁小伟继续问道:“你说这事也巧,容嘉出事了,你正好也回来了,也有钱了,有时候不得不信命啊。”
容嘉爸爸没回话,似乎也不想多谈了,就干笑着符合了两句。
正好户口也办好了,俩人也没闲话家常的jiao情,容嘉爸爸客气地把丁小伟送回了家,这事儿就算结了。
丁小伟心里却埋下了一个大疙瘩。
他的心情其实挺复杂的,一方面他觉得他该生气,可是他现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主要是类似的经历太多,周谨行背着他不晓得干了多少缺德事儿,真要细究起来,绝对能把他一个大活人气背过去。
跟周谨行生气,就好像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似的。
可是丁小伟又不能因为这些自我开解而释怀。
他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心里想什么,脸上都写着。
赶巧的是那天周谨行没来,要不丁小伟真要把他按墙上好好问问,他他妈还有多少事儿瞒着他。
给俩孩子喂饱之后,丁小伟慢慢开始收拾东西,他最近房子找得差不多了,还在两个房子之间犹豫,过两天就要定下来。
他不能总让玲玲和熠熠寄一个房间,孩子是要长大的,尤其他觉得让孩子跟狗睡不太健康,他非得把熠熠这个毛病给改过来不可。
正收拾东西呢,电话响了。
电话上是个陌生号码,座机的,丁小伟也没想,就接了。
一接通,那边儿就传来一阵女人的哀怨地哭声,这给丁小伟吓得手一哆嗦。
“喂……喂?”
“小伟……”
丁小伟仔细辨认了一下,才从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里判断出来,那是江露。
“江露?你,你怎么了这是?”
“小伟,救救我……小伟……”
那边儿哭得声音都变形了。
丁小伟心里咯噔直跳。
他急道:“你怎么了江露,出什么事儿,你在哪儿呢?你受伤了?还是怎么的?你,你要真出事儿了赶紧报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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