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认识出现了点偏差。
我无法从镜子中看见自己对自己的爱怜,才觉得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性;像昼神幸郎这种向外发散着爱怜的人,才会觉得能做到把情感全部收拢向内不是懦弱,而是种强大。
但我本就没奢望镜里人和我一模一样。
我关心的是:“你不是说,不会和神相触碰、接吻……”
“我说的是‘不会吧’。
话可没说死。”
“贡品,在哪里?”
“饶了我吧。
我都上供多少次了。”
显而易见的荤段子。
我恼了。
昼神幸郎反而开心了:“反正你不会无视我了,现在。”
“这可不一定。
哪天你交到女朋友了,我会装陌生人的。”
“如果是你呢?”
——如果那个女朋友是你呢?
因为我见过昼神幸郎的眼睛,我知道它不是黑色的,即便如今没有灯光,我也知道它不是混沌、不是黑暗。
不可捉摸的赫拉克利特的长河,此时此刻,我应该迈进去吗?
我们的开端就是错误,脱轨,偏斜。
回到正轨的样子?我难以想象。
什么是镜子?注视眼睛的眼睛。
什么是影子?身体的另一个身体。
我回避了我的镜子、我的影子,不敢直视:“要考医学部的人,想什么谈恋爱。”
长野县多山,山里的夜静得可怕。
我不在山上。
我在山上吗?会有月亮吗?月光是否不再如水,隔着大雾朦胧不清,徘徊许久,最终在无奈的叹息声里飘散。
昼神幸郎:“真无情啊。”
我:“我还不想人生玩蛋。”
因为我闭上了眼睛,他那只手也不必忍受睫毛的骚扰,可以彻底向下盖住了:“你很努力学习了。
会有好结果的。”
这回是昼神幸郎避重就轻了。
入殓师用手帮逝者合眼时,部分人只能合上一阵子,过一会儿自然会睁开。
至于我,我现在还活着,于是直到入睡也一直没睁开,认下了和他一起装糊涂。
“这句话也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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