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闻柏桢的钟晴,不是放弃闻柏桢的钟有初。
他知道答案,他从来都知道答案;但紧接着他就听见钟晴自己回答自己——答案之可怖,令他心神俱裂。
“哦,这就是所谓的‘虫生虫’啊。”
他曾教过钟有初基本遗传学,别的她没有听进去,教到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的时候,便傻笑个不停。
“我们那里的说法是‘龙生龙,虫生虫’。”
她突然涨红了脸,将脸枕在一对臂弯中,只露出一对含笑带怯的眼睛,“闻柏桢,你是龙哦——我们会生出什么样的小孩子呢?”
停机坪上,围界灯,泛光照明灯,齐齐开启,照得夜如白昼,但又并不过于耀眼。
雷鸟贰已经准备就绪,两三名勤务正在做最后的升空排查。
包谨伦站在休息室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如果包氏家族当初不准他买直升机呢?
他一回国就摊大手板说要买一架四百万的代步工具,拿钱来。
包氏虽然有点抗拒最终还是签了支票。
哪里知道他买回来的不是四个轮子的汽车,而是四片旋翼的直升机。
俱乐部停车场当然放不下,得专门修葺顶台停机坪,招聘驾驶员,勤务员;格陵虽然已经低空解禁,总还得买升空许可证,买航线;一旦投入使用,每年的燃油和保养,又可以买一台百来万的新车了!
为了养这只钢铁蝗虫,包氏的钱花得根本停不下来。
虽然有些心痛,只当是年轻一辈买个教训。
所以当修葺顶台停机坪时,包谨伦坚持要采用当时最先进的组合式钢结构防震防滑甲板,同时建造超豪华防噪防弹玻璃穹顶休息室,包氏基本上已经放任自流,随他去了。
彼时格陵有七个民用停机坪,云泽稀土有两个私人停机坪,但没有一个比得上格陵国际俱乐部的排场。
虽说再豪华的直升机也不如名车舒适,但许多政界名流,商界大鳄竟真心愿意感受逼仄嘈杂的飞行体验,来俱乐部消费。
有许多商业合约,就在奢侈的休息室里达成了初步协议。
经历了两次股坛狙击的俱乐部,又渐渐焕发出鼎盛时期的光彩。
两年后包谨伦又买下格陵首架七座贝尔四零七。
改善飞行体验之余,更可以游刃有余地欣赏空中美景。
自此国外政要、明星来访,也只选择下榻此处。
你说包谨伦不得意吗?他年少气盛,当然十分得意。
得意之余,作为包氏一员的他丝毫不敢忘形——故而他非常希望老同学能留下来,助他坐稳江山。
包谨伦正在沉思,客人已经到了。
一个鲜血淋漓,一个清泪两行。
这副惨态甚至吓住了为他们开门的服务生。
那服务生生得精精瘦瘦,乍看到雷再晖手背上的可怕伤口,先是难以置信,继而半信半疑——他不是曾经溜得那样快。
现在却丝毫没有发现危险就在身边,他的全副身心都在担心那位不停流着眼泪的女孩子。
斯情斯景——令人不忍动粗。
况且他也不能肯定自己如果出手,会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服务生退出去,掩上门,将制服脱下,叠好,放于地上。
“……该走了。
降落后,云泽稀土会派车接你们去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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