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筠清悠悠一笑,道“臣妾瞧着,像是白子赢了。”
祁泓闻言大笑两声,望着祁湛,问道“世子可要再下?”
祁湛捏着手中棋子,淡淡看了一眼祁泓,然后,就将手中棋子落在了棋盘右下角的位置。
冷风夹杂着炭火的爆裂声从门缝里传来,吹到祁泓干涸的汗渍上,先前那股淡淡的躁意褪去,余下的只有一股彻人心脾的寒凉。
他输了。
祁湛居然敢赢他?
他一点面子都没给自己留,那随手落下的一子,就像是喝了口茶似的随意。
祁泓嘴角笑容尽失,额上鼓动的青筋像毒蛇般的根根隆起,却迟迟不敢亮出尖利的毒牙。
因为面前的敌人比他更为凶狠,他没有把握在这时与他较量。
祁泓下唇微微抖动两下,“朕输了”
这三个字,他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倒是赵筠清先反应了过来,马上将那碗米粥端到了祁泓面前,微笑道“皇上空着肚子下了这么久的棋,定是乏了,还是先尝尝臣妾煮的这碗粥吧。”
随后,她就转头望着祁湛,面带歉意道“本宫不知世子在这,倒忘了给世子准备膳食了,要不,本宫再去吩咐宫女备些过来?”
她这话无疑是提醒祁泓,可以让祁湛回去了。
祁泓自然明白赵筠清的用心,他的嘴唇翕动两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最终化作一声沉闷的叹息,缓缓道“世子今日本是来陪世子妃参加晚宴的,倒陪着朕下了半个多时辰的棋,麟德殿那有现成晚膳,就让世子去麟德殿用罢。”
祁湛牵起唇角,面上却半点笑色也无,对着祁泓行了一礼,淡淡道“臣告退。”
另一厢。
慧嫔的话匣子一打开,便滔滔不绝的诉说起祁湛和佟兰的往事来。
楚妧面色尴尬的几次想婉转打断,可慧嫔却像是浑然未觉一般,更加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
慧嫔叙事能力一等一的好,原书里也没写过这些细节,楚妧开始还有些不耐,可到最后竟然也渐渐听得入了神。
什么上元夜里两人一同赏花灯,什么围猎之时将打到的第一个猎物送给佟兰做皮袄,还有一些游船赏花之类的琐事,就更不必说了。
楚妧越听越心塞,可是越心塞就越想听,听到手脚凉,牙齿酸软也停不下来。
慧嫔将楚妧神色收入眼中,语便也放慢了许多,将祁湛与佟兰的一点一滴细细勾勒,为楚妧描绘出一副凄婉决绝的爱情画面来,末了,她还不忘问上一句“世子妃嫁到大邺也有半年了,世子可带你去哪游玩过?”
楚妧轻轻的摇了摇头,掰了瓣橘子放到嘴里。
酸溜溜的。
慧嫔悠悠一笑,道“许是世子事务繁忙没有空呢,世子妃不必多想。”
楚妧“嗯”
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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