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你是不是想让我学会仇恨,污染功德金身,你好散了我的魂魄,取而代之?这很可笑。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恨,也永远学不会恨。”
陆沉渊向来喜怒无常的面容突然一沉,没有了任何表情。
严子棋戳中了真相。
“你让我看这些卷宗,这些道法,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一点吗?”
严子棋将嘴里的血吐出去,突然变得咄咄逼人,“然后呢?于是呢?你想让我不甘,想让我痛恨,想让我变成第二个你?”
“天道不公,世事无常,”
严子棋勾起带血的唇角,“但我为何要被你左右?你当你是谁?”
“严子棋!”
陆沉渊怒极反笑,一把掐住严子棋的脖颈,将人拖下天机台,“既然你不肯就范,那我留你也是无用……”
“你不想活了吗?”
严子棋冷然一笑,“你摆脱了文煦的控制,不就是用我的寿命替代的吗?你夺了我的身份,夺了我的寿命,夺了我的……心,你想让自己成就功德,但你造下的,却只有杀孽。”
“陆沉渊,你真的该死。”
千年前血色半染的清俊面容与眼前的虚影重叠,陆沉渊有一瞬的茫然,但很快,巨大的封字兜头落下,他猛然回神,一掌袭向临字,“严子棋!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临字不避不闪,硬生生受了这一下,转头看向心神俱都沉浸在方才闪现的过往中的顾惊寒和容斐,厉喝道:“还等什么?封妖玦!”
顾惊寒和容斐神色一震。
顾惊寒立即出手,一把抱住容斐,将两人的胸口贴合一处。
金色的光芒从贴合处散发出来,越来越盛,直射两人头顶。
虚空中,金光褪去,一柄清光湛湛如冰似玉的长剑出现,剑势凝聚,蓦然一挥,将被封字压制得几乎动弹不得的陆沉渊笼罩在内。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陆沉渊的肉身寸寸溃散,化作飞灰而落。
魂魄却脱离出来,被临字招手一捏,扔回了白玉棺中。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匆忙结束。
感觉是被掐断一般,是临字在故意隐瞒什么。
“你既然可以如此轻易收了他,为何要等到现在?”
顾惊寒放开容斐,看向临字。
临字的身影几乎要散了,眉目都不再清晰。
他似乎还在回忆方才陆沉渊那难以置信的一眼,和唇瓣翕动的无声的话语,脸上的得意未上,哀色便已满布。
“当年我也曾镇压了他。”
临字轻声道,“我在天机台自学道法三千,摊牌那日,更是以自身设下陷阱,诱他入套。
但最终,我还是失败了。
我又在天机台被锁了整整两年,直到他二十大限,阳寿难续,才与孟季将军合作,将他封在这座千年大墓之内。”
“千年大墓?”
容斐皱眉,意识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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