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之后,朱励业飞去别市,在陌生酒店陌生酒吧坐了一天,拒绝所有邀约。
昏昏沉沉回到套房,睡一夜倒时差醒来,从助理处得知他昨晚居然定了提前回宣台的航班。
匪夷所思。
不可思议。
他回宣台是想做什么,想见谁?
可能爱情受创,友谊堪为慰藉。
钟誉修去见钟母,她在厅中与一众太太朋友聊天,钟父陪着,偶尔放低身段应声。
钟誉修进大厅,诸人都与他相互问好,称赞钟大少年轻有为,谦逊礼貌。
钟母同他出去,望着楼下人群中心的钟婉宜和庄慈,突然感慨万千,“一转眼,你们都大了。
小宜已结婚。
爸妈不催你是不可能的。
可能我们太心急,逼你太紧。
你出去住这两天,我和你爸爸想清楚了。
你的事尽由你去吧,无须长辈啰嗦。”
钟誉修暂时沉默。
钟家父母和儿子不算亲近,但他们素来通情达理。
朱励业亦曾私下表示,伯父、伯母很是开明。
只是再开明都有极限,同样的事,是儿子的朋友,可以尊重。
若是自己的儿子,又怎么能接受。
钟母笑道,“本以为Thurman太重义气,全心全意替你掩护,后来想想,他惊讶不假,他也被你瞒着,不知你早有中意对象。”
钟誉修道,“抱歉。
我不能……”
钟母摇头,“我和你爸爸虽然更喜欢从小相熟的女孩子,但也并非门当户对不可。
哪家的女孩子让你这么用心、小心?我现在常常想起你以前,小小时候就外表温柔、内心倔强,认定什么绝不动摇。
丢了一架蓝色卡车,拿十架绿色卡车弥补都不可以。
我与你爸爸知道你瞒着我们对方女孩的家庭背景信息,不是怕未来儿媳有什么不好,丢我们钟家的脸。
更怕你难得动心,却中意错人,走错路。”
钟誉修只能道,“他很好。”
钟母眼中担忧仍未消释。
避人即是有鬼,由不得他人不多想。
钟誉修却不能告诉她。
还是大学第二年,那次吊桥意外使钟家父母大惊,他们迟了两个月得知,骤然察觉到与儿子之间已有鸿沟横亘。
钟母执意要钟父抽出时间,专程飞到大洋彼岸探望儿子,夫妇一同对儿子的好友致谢。
本来是出于礼貌,不想钟母对朱励业印象异常好。
钟誉修也不知自己究竟有何感想,或许朱励业目标明确,强势自信,更像他们理想中的亲子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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