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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纯音乐舒缓,宴林瑶的困意涌上,睡了过去。
一直到终点,祁容疏看到她的睡颜,愣了一下。
她的脸上没有化妆,透过玻璃的冷光落在她的肌肤上,似白瓷一般的质地。
长睫如鸦羽,带着点点碎银,淡淡的粉唇似花瓣一般柔软。
这是极少的次数,他看到宴林瑶在他面前安静的样子,他也再一次的注意到,这张脸,确实精致。
难怪这么安静。
祁容疏去帮她解开安全带的卡扣,清脆的声响让宴林瑶瞬间清醒。
她下意识的坐起,却看到祁容疏放大的脸,动作幅度间,她的额头触碰到祁容疏的下巴。
男人的胡子即便刮得再干净,还是有些粗粝,像是指尖的砂砾,祁容疏也不例外。
这淡淡的粗粝自宴林瑶额头划过,她的瞳孔放大,准备开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昨晚的那一幕不合时宜的闯入脑海,可那时……如今彼此神志清醒,当初他和自己领证的时候,警告自己的那句“别妄想除了钱以外的”
她一直记得。
上辈子的婚后一年,她的行为也一直在僭越、挑战着这条他设下的边界线。
何况,昨天趁着他醉酒,又逼婚上位。
哪怕她如今没有那些旖旎心思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她开口解释,朦胧的睡眼氤氲着一层水汽。
“知道。”
男人漫不经心的为她解开安全带,然后下车去拿她的行李箱。
宴林瑶掏出包里的鸭舌帽和口罩戴上,行李箱已经被他放在了她的眼前。
“我走了,谢谢你送我,还有今天宴扶朗的事,也谢谢你。”
她接过行李箱。
一阵风自面对面站着的二人间穿过。
“需要钱,跟我开口。”
祁容疏的动作慵懒散漫,“我答应过你。”
“我不喜欢算计。”
宴林瑶压低了帽檐,蜷起的指尖泛白。
算了。
他今天送她来机场的那点温柔,也只是因为……他这个人,看着冷淡,实则男人的责任心是刻到骨子里的。
哪怕今天深夜打不到车去机场的是司机王叔,他也会帮忙。
但不公平的是,他这点对万事都负责的态度,总会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好在,这辈子,她拎得清了。
捂得宴林瑶手心出汗的绒毛帽子,被她塞进了包里,她记得,那是以前冬天片场太冷,她买给祁容疏的。
她买的是一对一模一样的,装着她的私心。
祁容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拉开了车门。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娇纵任性,偏偏使出让他写下协议这一行为,幼稚又像赌气一般和闹着和他拉开距离。
算了,本来也是互相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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