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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落了一层灭火剂粉末的地面,脚步一顿。
在昭然身边的一整片扇形区域里,地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从一到八十,顺序混乱,没有丝毫规律可言,加上重复的,数百个数字连成一片,都是由指尖在地上涂抹写成的。
郁岸缓缓收回踩在其中一个数字上的脚,这位面试官有点偏执的样子,难道患有某种数字强迫症么。
昭然从瞌睡中睁开了眼睛,半睡半醒,双眼皮显得更深了。
“别动。”
郁岸蹲到他身边,解开他衬衫纽扣,打开一瓶双氧水,直接浇了上去,待冲洗干净血污,用指尖按了按伤口周边来确定撕裂情况,还好,缝合口并没完全扯烂。
“嘶嘶……”
尖锐的疼痛刺激着伤口内部,昭然紧咬牙关忍受,挨过这一阵后,郁岸拿出止血绷带,缠到昭然腹上。
“你手好冰啊。”
昭然打了个寒颤。
伤口发炎让他感到冷,可皮肤表面又热得发烫,病态的红晕从皮肤底下透出来,他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相同的颜色。
“我也很冷。”
郁岸垂着睫毛,他身上的衣服还潮湿着,天寒地冻的季节,破旧医院的外墙只够起一点挡风的作用。
昭然抓起郁岸衣袖,把他双手都放到自己胸前,紧挨着滚烫的皮肤。
郁岸想抽回手,可那里的确暖和,手像贴在了暖炉外,忍不住烤完了手心还要烤烤手背。
烤着烤着,郁岸慢慢走了神,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在男生身上见到这样的颜色。
粉色的。
那点突起。
就在指缝间,只要轻轻并拢手指……并拢了!
“郁医生。”
昭然虚弱地斜靠着墙,“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再玩弄病人的身体了吧。”
郁岸僵硬地抽回手:“是你让我把手放上去……”
“啊啊,是的,”
昭然露出尖牙,“是我让的,很听话。”
“。”
郁岸低下头,重重系紧了止血绷带,勒得昭然痛叫一声。
畸体已经清除,躲藏在二层诊室里的医护和病人们战战兢兢走出来,见确实已经渡过危险后,抱头痛哭。
昭然带着郁岸下楼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畸体藏身才放心,郁岸则一直悄悄摆弄挂在腰间的储核分析器。
就在刚刚,面试官把这个东西送给他了,连着里面的一蓝一紫两枚核一起,慷慨地表示让他慢慢考虑是否入职,这两枚核是郁岸自己打来的,理应自己留着,实在不行拿去市场卖了也能抵一年房租。
加上郁岸被用尽的一级蓝山羊角,储核分析器里总共放了三枚核,听起来折算成现金能值个三四万呢,不亏,有了这笔钱,即便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也不至于喝西北风去。
而且这个储核分析器确实很有趣,郁岸对它的程序很感兴趣,想找个地方仔细研究一下。
昭然走在他身后,将他的愉悦心情看在眼里,慢慢系上衬衣纽扣。
一位抱孩子的年轻护士匆匆跑过来,向昭然微微鞠了一躬:“谢谢您及时赶到,幸亏之前留过您的电话……”
郁岸抬起眼皮,听声音,她就是刚刚给昭然的手机打电话求救的女孩,只不过当时回答她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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