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你死了我找谁撑腰?”
“好,算你识时务。
现在,你要怎么办?跟我回美国?”
“不想。
我只希望你能向你儿子争取我们姐弟的监护权,然后啥事都不问地放牛吃草。”
老人忍不住吹胡子瞪眼起来。
“啥事都不问,你以为我的跨洋洲事业是玩假的吗?”
“你以前对我们就是啥事都不问的啊,为什么今天突然觉得不安起来?”
老人被女孩这么一顶,嘴一抿,好久才说:“要不是你跟我求救,你即使在那里发烂,我也还是不会管你。”
听出老人抱怨她不知好歹,李怀凝这才软下口气说:“祖父,我很谢谢你的帮忙,我若有选择余地的话,我宁愿自主,但既然我没选择余地,我宁愿受你监护,”
她说完,还急忙补上一句,“当然,条件是在我有受到尊重的时候。”
“条件!
人微言轻能跟人谈什么条件!”
老人嗤之以鼻后,让了一步,“念在你能伸能屈,行事敢不择手段,倒是有我强生家的影子,我就答应你,会试着跟罗伯争取你和你弟的监护权,但你们可别妄想我会就此多分遗产给你们。”
“我不能代替怀惭说话,但我的那一份你大可省下来装潢你自己的棺材板。”
崔维·强生不相信有人不爱钱的。
“不爱钱的大话别说得太早,你才十六岁,往后念书生活总是要盘缠打点的。”
“我不是不爱钱,我只是被关在笼子里五年,爱自由比爱钱多一点。”
李怀凝满不在乎地说:“这附近有很多壁画维修师愿意收学徒,我东挖一点,西刨一下,总会跟壁画里的原创大师偷学到一点皮毛,至于死书这玩意,我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去理会。”
崔维·强生已见识过孙女蛮不讲理的一面,知道性子刚烈的她说到做到,缓语道:“我若争取到你的监护权的话,不管你选择上哪里,都得继续深造,因为我们强生家没出过大学毕不了业的成员,即使你那个不成材的父亲都有办法拿到耶鲁文凭,而你和你弟弟可不能坏了强生的家规。”
一提到父亲,李怀凝马上面带菜色地问祖父一句。
“你到底捐了多少助学金才让罗伯毕业的?”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正确数字的。”
崔维·强生斜睨孙女一眼,“因为你天性不爱钱不是吗?”
“但我很想知道你儿子究竟有多么不成材。”
“你忘了我儿子即使不成材,终究是生你养你的亲生父亲!”
“我当然没忘,人可以选择朋友、伴侣与信仰,却不能选择亲属。
一个尽职的父亲会得到我的尊敬,一个爱我的父亲也会得到我一辈子忠实的爱,可惜你儿子对我和怀惭连最起码的关心都不屑为之,一个只爱自己、绝情寡义的父亲要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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