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我们林家宗族放在哪里?即便不说我们林家,国公爷上头还有老太太呢!
堂兄万没有撇开林家自己人,撇开老太太,单将所有事都托付给国公爷的道理。”
“况且那嫁妆是侄女往后的依靠,婚姻大事更加是侄女一生的命脉。
国公爷此举不得不让人深思啊!”
虽然没直接将话说绝了,这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把着嫁妆不妨,连人家的婚事也不妨,摆明了是想拿着婚事做幺蛾子私吞了嫁妆啊!
林家人再次叩首,见府尹大人正看着书信,解释道:“这几封信写的清楚明白。
侄女交由宗族抚养。
嫁妆在侄女未出阁之前,由宗族和老太太一起打理。
如此一来,双方也有个掣肘,谁也蒙骗不了谁。”
以林如海的性子,让两方共同管理,互相监督,才是最好的法子。
全权交给林宁,却是不像林如海的作风。
不说林如海了,便是其他任何人也不会这么做。
这若是林宁有点小心思,那么自家女儿岂不孤立无援了?
看着府尹大人手上的几封信,林宁神色微眯。
老太太大约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嫁妆为二房所用而不被人说辞,也是为了光明正大的确定下黛玉和宝玉的婚事,让林宁和王氏都歇了心思,把一切盖棺定论,才有如此计划,将自己也攀扯进去。
不过,这么一来,正和他意。
府尹看完之后,又让人递给徒明义,徒明义看也没看,挥了挥手,“你是府尹,我就是来旁听的,你做主就是。”
府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就算是旁听的,可你这么大一尊佛坐在这啊,哪能真都听我的。
不过徒明义发了话,府尹也大约知道该怎么做的,望向林宁说:“国公爷有何话要说?”
林宁将自己的书信也取了出去,“我这也有几封书信,也正是如海兄所写,正是这内容恐怕同他们所说的天差地别。”
书信呈上,府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瞄了徒明义一眼,徒明义没有半分要说话的意思,翘着二郎腿吃着瓜子看着戏,这态度他还就真不了解了。
这是打算帮林宁吧?不像!
打算弃车保帅,放弃林宁这颗棋子?也不像!
府尹呵呵讪笑,“这两封信的内容确实南辕北辙,这字迹倒是看起来一模一样。
一时间也认不出谁真谁假!”
林宁点头,也料到了这点,贾母恐怕是在当日看到他拿出书信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既然要伪造书信证据,自然不可能这容易让人发现乃是临摹的。
林家也想到了这一点,言道:“除了这些书信,贾家老太太处还有早年与堂嫂的来往书信,其中也提过侄女的婚事。
另外,堂兄病重之时,我与族中几位兄弟都在扬州,堂兄曾亲口说过此事,书信也是当时堂兄亲手递给我,让我呈交给现任族长的。
为此,堂兄还额外拿出了十万两银子,一部分用于购买祭田,一部分用于族学。
此事,大人可以去姑苏调查,看林家是否有购买祭田和整修族学之事。”
“若是有需要,老太太也可以出面作证,包括尚在姑苏的我那几个兄弟也是可以作证的。”
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只一人,不只一件。
对比林宁这边孤单单的几封书信,自己的几句片面之词,谁人较为可信,一目了然。
林宁半点不急,朝徒明义看了一眼。
徒明义会意,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说:“若是按你们说的,把林姑娘判给你们照顾,那么她的嫁妆,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林家人一愣,贾国公不是三皇子的人吗?怎么九皇子这话倒有那么几分向着他们的意思?难道真的打算弃车保帅?怕别人拿这事牵扯到他们身上,所以先把贾国公抛出去?
林家人不明所以,言道:“自然是按堂兄的意思,宗族和老太太一起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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