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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贾母给的瓷瓶。
贾元春看着融入痰盂盆,无色无味,瞬间消散不见的粉末轻轻笑起来。
贾母想就此拉她下水,加重手中关于她的把柄,以便更好的掌控她。
可惜,她不想。
事情到得这一步,她算是看清了。
所谓的疼爱都是过眼云烟,一旦涉及更切身的利益,就会变成可利用的棋子。
如今二房落难,她需要贾母的护佑,却不能全然寄希望于贾母的护佑。
她得为自己打算。
想要达到目的的方式有很多种。
下毒是最蠢的法子。
她绝不会再用!
抱琴掀了帘子进来,“大姑娘,老太太院里的翡翠姐姐送了食盒过来,说是厨房都做好了。
咱们可是现在走吗?”
贾元春应声而出,接过翡翠手里的食盒,“走吧!”
腊月的天气寒风刺骨,牢房里更是阴冷潮湿,贾元春一个人行走在黑暗的廊道里。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
“就是这里了。
贾大姑娘自便。
只是姑娘也知,如今这事闹得太大,虽说子女来看望母亲乃是寻常,但也请注意时辰,莫要太久。”
贾元春笑着将一锭银子递过去,“官爷放心,定不会叫你为难。”
衙差拿着银子掂了掂,满意地退了下去。
贾元春转进牢房,这才看到王夫人虽还是穿着当日出门的那件衣服,身上却有些脏乱,算不上蓬头垢面,却也很是有些狼狈,至少昔日荣国府当家太太的模样是半分也瞧不见了。
“元姐儿!”
王夫人一双眼睛露出惊人的亮光来,声音颤抖着,藏着无尽的喜悦。
贾元春心头一抖,突然就落下泪来。
“太太!”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好一阵,贾元春取出食盒里的饭菜伺候着王夫人吃了,又拿了包袱里的衣服,花了一两银子问官差换了盆热水,帮着王夫人洗漱更衣。
后又将王夫人头上的金钗步摇卸下来,头发散下,重新整理洗梳。
因到底是有诰命在身的。
她又是自首认罪。
或许也有后头府尹大人的命令。
衙差们并没有太为难,王夫人身上带的首饰金银,除却一只玉镯子大约是拿去换了牢里的优待。
其他都还在。
贾元春莫名松了口气。
将发髻梳好,抹上头油,再把刚才卸下的金簪步摇重新装点上去,拿出怀里巴掌大的玻璃镜子给王夫人看,“太太还是这样好看!”
可就这一句,王夫人又哭了起来,也顾不得看镜中的自己,只拉着贾元春说:“我如今能信的也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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