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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方才太子一醒,定国公就将她的身份细细地同太子说了。
苏绵默默抬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一时间很有些不敢去面对他。
对于这桩婚事太子是如何想的呢?他们彼此在此事上都存着万般的无奈,可偏偏因着局势权衡而不得不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太子向来不爱女色,不近风月,今日近观其人,也像是个十分清冷淡漠的人,这样的人,心怀家国,心忧天下,可终究锋芒迫人,让她心生畏惧,不敢亲近。
她对他又敬又畏,偏偏还存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和心痛。
陆钺的精神显见着是不大好了,苏绵搬了把黑漆圆凳来坐到了床侧,见他虽然醒来,却一直都是一动也不能动,遂开口问承武:“你们平日里可有给殿下按摩疏络?”
“每日都有呢,我和承文都会,就是......”
承武一时嘴快,险些把话都说了出来。
他瞧了瞧床榻上仿佛是没什么动静的殿下,也不敢再胡言乱语。
他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对这个小僮总是生不出什么防备的心思。
大概是这灰脸僮仆的眼睛太干净了,让自己一时忘了规矩。
苏绵奇怪地冲这个话痨看过去,见他一副懊恼严肃的模样,又侧头望了望陆钺,悄声道:“殿下不喜人随意翻动,对不对?”
承武微微瞪大了眼,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显然是不敢在陆钺跟前儿再犯他那唠叨的毛病。
苏绵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对了。
她自己爱洁,所以很能推己及人,也大约能明白陆钺的种种念想,也能了解他的般般煎熬。
苏绵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只是仔细想了想,然后起身避过陆钺,将自己的想法和承武略提了提。
“你确定是这样吗?可是殿下从来都没有这么多的繁琐要求啊。”
“笨。”
苏绵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殿下通情达理,不愿无故折腾人,你们难道就不仔细想一想办法吗?你就先照着我说的做,若是殿下不喜再改不就成了吗?”
“哦......”
承武挠了挠头,仔细来回想了几遭,也觉这话十分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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