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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苏家都对聂家以礼相待,汪老太太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只这么一招,就将她吓得险些栽倒在地。
苏皓冷眼去瞧聂麟,见他闭了眼,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冷笑一声道:“扶好了老太太,回头她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们苏家可真是‘罪大恶极’啊。”
“聂麟治家不严,宠妾灭妻,糊涂无为,德行有亏,不堪为官。
过了今日,我会去辞官,会往苏家求罪。”
聂麟按着心口缓缓起身,长揖到地:“我只想见昭儿一面,求世子,求三姑娘允准。”
他再度起身抬目时,苏绵清晰地看到了他目中无从言说的痛楚,这痛悔刺得人眉头倏敛,心里也不如何好受。
“好。”
唐心蓉缓步走出,美目凌厉,整个人如同笼着一层冰雪:“算你还有些羞耻之心,既知自己无德无能,合该早早辞了这官职,也免得将来误了大理寺的清名。”
这里的事,唐心蓉已经静听了好一阵子,她也没想到聂麟会主动提出辞官赎罪之言来。
此时唐心蓉心绪复杂,更多的却是心寒和愤恨。
“不行!”
汪氏一怔之后,几乎是尖叫出声。
她往日里辛苦强装的所谓京城贵妇人的仪态全都不见,眼见儿子已是铁了心肠,她便挣扎着调转身来要给苏家人磕头赔礼,聂麟跟着她一并倒地,却牢牢搀着汪氏,不教她将这头磕下来。
“儿子,这都是娘的过错,你不能,你不能啊......”
这一回汪氏倒是哭得真心实意了起来;“这不是我儿的错,求你们了,求你们饶我儿一回,别再逼迫我们孤儿寡母了......”
“你求错人了。”
苏绵瞧着汪氏到了此时都仍旧不肯悔改,口口声声,都言他们苏家之过,又想着她往日里给长姐所使的那些绊子和方才想要拿捏苏家和长姐的那副形容,心中便满是厌恶:“今日的事,你怪不着任何人,要怪,就要怪你自己,怪你们聂家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苏绵冷冷对上汪氏的目光,轻轻一哂:“聂大人不到三十已官至大理寺少卿,观天下才俊,寒门士子中有几人能够及得上他?这是他寒窗煎熬,生死几度才换来的。
可惜啊,若不是老太太您心里糊涂,纵容着这一群人胡闹了这么一场,聂大人这一生原可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今之后,却全都成了泡影,外头多少人想要抓聂大人的把柄,谁能想到最后毁了聂大人的会是他的亲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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