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他还是反败为胜了。
在火锅前,孔昊向我举杯:“来,祝你早日找到理想的工作。”
我分明涮的是清汤锅底,可却顿感食物梗在喉咙口,尖锐,酸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我真想问天问大地,到底“合璧”
不是我理想的工作,还是我毕心沁不是他孔昊理想的伴侣。
走出海底捞,孔昊便又重施他那打个巴掌揉三揉的故伎,握住我的手:“今天晚上我住你那儿。”
我咬文嚼字:“什么我那儿?那儿分明是你那儿。”
可是,竟然,周森竟然站在“孔昊那儿”
的楼下,不见他那辆招摇的宾利,只见他形单影只一个人,依然是悠然,自在。
我开车驶向他,心脏莫名其妙地砰砰起来,耳边的孔昊的话语,也像是渐渐变了缅甸语似的,对我不再起任何反应。
我想我未免也太多虑了些,这周某人明明是她单喜喜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和他也不过仅有一次君子坦荡荡的垂钓,我到底在心虚什么。
驶近了些,我注意到周森的手中提着一只装满了水的塑料袋,路灯洒在那饱满的塑料袋上,令水弥漫着琥珀的光泽,而在那水中,游曳着一尾金色的鲤鱼,那逍遥的姿势和周森一样自在。
这厮,竟然盗走了我的小金!
在钓鱼之外,他还擅长溜门撬锁吗?我不知所措了。
周森和我四目相望,目送我以及我身边的孔昊渐行渐远。
我没有停车,我到底还是心虚地当他是了陌路人,因为我没法向孔昊解释为什么单喜喜的二号会在这旖旎夜色中,独自伫立在我毕心沁的楼下。
我甚至没法向自己解释。
“你说可不可行?”
孔昊的话终于又变回了中国话。
“什……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考个财会的资格认证?”
“我……我完全没有基础。”
我回到了现实,这个被爱着且被轻视着的现实。
孔昊大包大揽:“我帮你安排,先上课。”
大门好端端的,我打开门直奔鱼缸,沙发旁的落地灯照耀着我别来无恙的小金,我松下一口气来。
鱼缸中早已被我铺满了鹅卵石,而塑料水草似乎也过于茂盛了些。
我这才得空放下皮包和钥匙,俯身对小金窃窃私语:“请问你是否有同胞兄弟姐妹,还是……我的幻觉?”
孔昊又是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一条平角内裤,就去沐浴了。
我习惯性地从五斗橱中取出他干净的换洗内裤,将卫生间的门推开一条缝,递入。
无奈我的胳膊晃了又晃,也无人接应。
我索性推开门,孔昊侧身对着我,站在花洒下,怔怔然在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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