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从不肯为别人留余地,也就等于也没有为自己留余地。
他三次出手,三次被封死,就已知道杀不了独孤一鹤。
杀人的剑法若不能杀人,自己就必死无疑。
但他仍然平静的等待着那一剑的到来,眼神丝毫未变。
也许从他当初拿起剑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所以他现在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而已。
只是…那个人…
遽然间,风吹白幔,灵桌上的烛光闪动,突然熄灭。
西门吹雪只见眼前青影一闪,耳边就又响起了两声尖锐的破空之声。
花月楼冲过来时,便已打出了两枚石子。
奈何前方的剑来得太快,出剑人根本收发不及,而那两枚石子,已无力来多阻掉几分剑势,便化成了粉末。
待到花月楼反应过来时,独孤一鹤的剑,已经刺伤了他的胸膛。
在剧痛袭来之前,他便看见眼前血光一闪,伴随着清越的剑鸣,独孤一鹤瞪大了双眼,向后倒了下去。
花月楼还未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便眼前一黑,也向后跌了下去。
恍惚间,他只觉得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拖住了他萎顿的身子,使他靠在了后面人的胸前。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花月楼疑惑的想到:
虽然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但身上,确是出奇的暖。
万梅山庄,客房内。
花满楼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踏进这山庄,他不喜欢这山庄中处处充斥着的杀气。
所以当初与陆小凤来请西门吹雪时,他很自然的选择了过而不入。
可他现在却是非常自愿的坐在卧房外的厅中,紧皱着眉头,细细地听着房内,生怕错过了一丝动静。
花满楼以前总觉得这世上已经很难再有什么东西能使他惊慌失措了。
但他现在不得不否认自己这个极其荒谬的想法。
因为他现在心里正在翻江倒海,连握着茶杯的手指,都因为使力太大,而节节泛白。
这时,另一只手坚定地掰开了他紧握的手指,抽出茶杯,而后又紧紧地握住了他的那只手。
指尖蓦然传来的温度才使他晃如惊醒一般的意识到,自己的手原来竟是这么的凉。
这时,花满楼听见陆小凤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别担心,花月楼不是说过么,这个世上能要他命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花满楼艰难的点了点头,寻求安慰一般的问道:“六哥不会有事的吧?”
陆小凤笑道:“这是自然,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么。”
花满楼也笑了,他突然发现,这时候有陆小凤陪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正在此时,卧房的门“吱呀”
一声,打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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