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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卢大人。
妾身何幸,今日得见大人。”
这不是废话么?刚刚在宴会上明明已经共饮多时了。
但此时此刻,秀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当私底下重新拜见吧。
卢挚点了点头,然后问:“你就是演《拜月亭》的珠帘秀?”
“是。
大人。”
秀儿再次敛衽为礼,在以雷厉风行著称地卢大人面前,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已经给我行过四次礼了,我长得这么让人惧怕吗?”
居然是带点责备的口吻,但面容是带笑的。
揶揄地,有如跟朋友玩笑一般。
“当然不是,而是……”
大人您的名头太响了,妾身不过是一介女伶。
今日这场宴会地最大收获,是让秀儿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所谓“知止不辱,知足不殆”
,她不承认这是自卑,更不是自怜。
没什么好自怜的,每个人都有他活着的方式。
卢挚摇头叹息道:“要是你始终如此拘谨,我们就没法聊下去了。”
秀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意思,还要跟她继续聊下去?可问题是。
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聊地?
卢挚向四周望了望。
然后指着不远处树丛间的一处石桌石椅说:“我们去那儿坐坐,好吗?实在是不想再回去了。
里面好吵。”
秀儿睁大了眼,这位名震朝野的廉访史大人,邀请她一起去“坐坐”
?刚刚在宴会上的时候,他不是也在跟着打趣周参议和樊真真吗?看来在他的心目中,也当乐籍女子是用来玩乐的对象,那么他现在要跟她去坐坐,是什么意思?
但既然廉访史大人发话了,她当然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乖乖地跟着他走到了他指定的地点。
卢挚先坐,她低头侍立一侧,到把卢挚逗笑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口里说:“坐啊,站着干嘛?你这几日天天演戏还不够累呀。”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秀儿胸口一热。
一个这样权高位重地男人,在她面前没有不可一世,还会关心她演戏累不累,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于是她弯腰道过万福,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此时凉风轻拂,周围繁花灼灼,绿草葳蕤,这都总管地后衙拾掇得如此之好,差点赶上她家在居仁坊的祖宅了----好吧,她承认,这里比她家祖宅布置得更好,更精致讲究。
她突然想知道,眼前这位大人地府衙是否也这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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