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仇恨的双目始终曝射出骇人的光茫,看着静静的河边,他毅然扭头朝东而去,他决定到有道砖厂请汪远平等人替自己出出这口恶气,狠狠地收拾一下任笔友。
他装着这颗仇恨的心大步流星的朝有道砖厂奔去,绕过那漫长的大弯坡,趟过这悬空一线的渠水桥,前方的办公室,那个叫林燕的女孩进进出出屋子,看得出来,她是在打扫厨房的卫生。
右边原本空旷的荒地上,竖起了一块木板特别醒目,马家兄弟正在木板周围忙活着。
他好奇,便也走了过去,看见那几个大字,怒火大旺,便抬腿踢向木板。
一旁正铲着土的马英华见状便横铲一挡,叱声道:“白善,你干什么?”
白善来不及收脚,正好踢在那斜面挡过来的铁铲上,只痛得他抱着脚哎哟喂痛叫起来。
他心中喷火,恨任笔友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爱,本想一脚将这木牌踢断以泄心头之恨,没想到巧巧地踢中了半路杀出的铁铲上。
原来大热的天,他穿着凉拖鞋,整个脚指头全都裸露在外,这下子碰在铁铲上,没皮开肉绽没鲜血飞洒己经是万幸了。
马英奇冷冷地盯着白善道:“你什么神经,这招你惹你了吗?”
浇水的马英华也拎着盆凑了过来,道:“白善,你跟谁有仇找谁去,别到这来撒野。”
见这两个回回面带不善,白善忍住疼痛,不声不响一拐一瘸地朝有道砖厂走去。
马英奇看着白善的背影,道:“他跟谁有仇也碍不得这木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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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华笑道:“哥,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木板上有任笔友的名字,他俩可是情敌哩。”
“原来是这样。”
马英奇冷笑了起来,道,“他也不屙耙稀屎照照自已是什么东西,他能跟笔友相比么?他配得上吕希燕吗?真是白日做梦。”
白善挨了一铲子,疼痛之余把全部仇恨都记在了任笔友的头上,他连跛带拐的奔到有道砖厂。
汪远平等人正在上班,轰隆隆的机器轰鸣声中,这帮小伙子们也干得热火朝天。
白善在砖机上一出现,汪远平便跟了过来,他一边用毛巾抹着满脸的汗珠子,一边招呼着白善,道:
“怎么,今天没有上班?”
白善简要的将放假的原因说了一遍,道:“怎么样,有机会整人了,干吗?”
汪远平双目怒射凶光,急切的说道:“夏流在哪?”
“不是夏流,是任笔友,他正和吕希燕在河边散步。”
“任笔友,整他?”
汪远平有点意外,“算了吧,他又没坏我好事。”
“别忘了,没有任笔友给夏流出主意,陈燕怎么会离开你呢?”
“操!”
汪远平俊朗的面孔突然堆起横肉,他生来直爽,最恨的也是这类狗头军师,“走,去教训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我去了不好。”
白善摆摆手,道,“你叫上李虎他们,在前面截住他们,狠狠地揍任笔友一顿,但是别伤到吕希燕,回来我请客。”
汪远平警惕起来,道:“你这是……”
“去吧,帮兄弟出出这口气,也是给你自已出气。
去吧,回来我请客。”
汪远平想了想,点点头,他招呼上李虎赵龙两人,向班头李云告了一声假,也没等他答应与否,便回宿舍换了衣服,风风火火地上路了。
等李云追过来时,他们己经没了踪影,却只见白善在一拐一瘸地走着,逐问道:“他们人呢?”
白善那张黑瘦干皱的脸皮上绽放出了痛快的笑容,道:“他们去村里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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