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忍受自己把这样的隐私说出口,即使是不得已泄露给一个答应自己保密的人,他心跳得厉害,想到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该怎麽办?眼前一片灰暗。
绝望。
怎麽办?呵……
对这样的自己厌恶,却没有另外的办法,勇敢的办法,承认或是逃避。
存在的都是令人作呕的现实。
卢弼时听下人回报,公子病卧与床。
怎麽刚好点,又躺回去了?
卢弼时想去看看。
“水岚姑娘说,公子是因为昨晚开了一宿的窗户,受风寒了。
现下服过药,躺下了。”
“躺下了?”
卢弼时欲出的步子停了停。
又有人来回禀,说望月公子身体不适,吃不下东西,想见老爷。
“吃不下东西?见我有什麽用?”
卢弼时不耐烦,但是仍旧走了出去,“走吧,去看看。”
卢君见断断续续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精神越来越清醒。
一点风吹草动都教他心神不宁,翻来覆去再睡不著了。
躺不住,卢君见披了衣服站起来。
往庭院中走。
这是一个坏习惯,但是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心里不愉快时,以前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现在是夜半无人时在庭院里走开走去。
小小一方地,被来回踩了几十遍,简直像得了强迫症般,而且,脚步不由自主越走越快,心跳越来越不平稳。
卢君见陡然停住,他害怕这样的自己。
像堵在一个死循环里出不去。
卢君见在安静片刻後,走向面墙的一侧,过了眼前的月牙门,过去就是父亲住的地方了。
隐约似乎有说话声传来。
卢君见在门前停了许久,双手推开了两扇木门。
果然,看见父亲房中有温良灯光。
灯光映著两个人。
剪影在纸窗上放大,是相依偎重叠的两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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