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良反驳:“当徒弟的不是得替师傅开道?”
向也白了他一眼,不和他计较,径自走在前头。
前厅偌大无比,巨型枝状吊灯悬挂在上头,四周光亮如白昼。
门口正对面是前台,两边走道通往各栋客房楼,前台之后是落地窗,可以瞅见外面花园里的亭子,依稀还有人坐在那里。
向也拐过前台,准备从左区的客房楼排查,走了几步离开了落地窗,向也忽然反应过来,倒退回来,一下撞到曾有良身上。
曾有良如梦初醒,“你踩我干嘛?!”
向也忽略他的脾气,指指亭子的方向,“那边。”
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曾有良用视力完好的那只眼盯着亭子里的两个人,倒抽一口气。
陶燕坤已经让明辉掉进自己挖的坑里。
“明老板,时间有限,认赌服输。
是不是还得我给你满上一杯?”
明辉自忖灵台没被酒精麻痹,但再也想不是跟“月”
有关的诗句,索性放弃。
“好,认赌服输,我喝。”
明辉开始斟酒,陶燕坤细细听着那声音,从清脆到逐渐浑闷,的确是差不多满上了。
陶燕坤说:“不愧是明老板,说满上就满上,分毫不差,这信用,服气。”
明辉端起酒杯,欠身说:“燕坤,我最让你服气的,怕不是这个吧?”
陶燕坤表情没什么变化。
明辉也没觉得自讨没趣,反而笑吟吟,一口闷。
在明辉咕嘟咕嘟的间隙,陶燕坤后方不远处飘来一阵清越的口哨声,有人在吹曲子,节奏流畅,曲调准确。
仔细听来,甚是熟悉,欢快的调子仿佛比利时的小于连迎风而尿,还不时扭着小屁股,趣味极了。
陶燕坤甚至能记起原本的歌词——
触电般不可思议像一个奇迹
划过我的生命里
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
如此的唯一
他来了。
陶燕坤端起牛奶杯,抿到唇边掩饰上扬的嘴角。
酒店地势高,亭子与边上下坡的阶梯只隔了一道两米高的绿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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