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手帕呢?是不是还在封家?”
见了祖鼎天欣喜若狂的表情,云锦书暗忖这财富权势著实害人不浅,有心想劝几句,也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让祖鼎天打消多年来的执念,他只得尽量放缓语调,柔声道:“鼎天,你先别冲动,听我说。
我和大哥离开封家时,带著那块手帕,一直到莲花坞安顿下来。
只是……连冀後来派兵围剿莲花坞,山寨被毁,手帕在我房内,只怕也──”
他没再往下说,祖鼎天已然明了,脸上喜色褪去,放开了云锦书的肩膀,在石室内慢慢踱了个圈,倏忽立定,毅然道:“既然如此,你我就去莲花坞看个究竟,天若佑我,说不定还能保那块手帕完整无缺。
锦书,你回房收拾一下,後天我们就起程。”
云锦书就知道祖鼎天若不去莲花坞找上一番,肯定不会甘心,但听後天就要走,他迟疑地道:“我的化蝶神功才刚练到第四层……”
“就算第四层,你现在也已经能跻身高手之列,哪怕遇到连冀,他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你。”
祖鼎天好笑地瞅著他:“再说,有我保护你,你还怕什麽?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云锦书微窘,点头,辞别祖鼎天,往自己居室走去。
洞穴中,不时有水珠从顶上的锺乳石尖滴落,砸在地上,发出微小而幽远的声响。
云锦书慢慢走著,胸口亦被那些声音搅得心烦意乱。
内心深处,他其实对现在的平静生活已很知足──不再遭人白眼、欺凌,还能每天都看到至亲之人,尽管那亲人对他毫无印象。
他真的不希望打破这难得的宁静日子,可是祖鼎天……
云锦书无声轻叹,如果祖鼎天一开始就对他冷眼相待,他的心情反而不至於像现在这样沈重。
偏偏这个异父兄长待他至诚,叫他无从拒绝祖鼎天的要求。
眼下是去找地图,而後呢?随祖鼎天一起攻打信安皇朝?
云锦书突然有种预感,他拼命想要斩断和连冀所有的牵绊,然而命运却伸出千丝万缕,将他与连冀绑得更牢。
他甚至不敢去想,最终等待著他和连冀的,究竟是什麽……
“呃!”
他心不在焉,没留意前边是个拐角,与迎面匆匆走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双方各退两步,稳住身影。
“云公子,是你。”
那人身材高大,正是夏侯枯木。
适才一撞,他已觉察到云锦书体内真气充盈流动,隐隐然竟不输於他,不禁惊奇地打量起云锦书。
他常在外走动,逗留总坛内的时间并不长,虽然知道云锦书这些时日在跟盟主习武,但如此突飞猛进,实在有悖武学常规。
“云公子,你武功精进神速,不知练的是什麽奇功?”
天下盟中,除了祖鼎天,最照顾他的,便是这夏侯枯木,云锦书对此人印象还算不错,又知道祖鼎天以下,便以护法长老和残金、枯木、死水、暗火、焦土五堂主为尊,这夏侯枯木主理总坛一带教务,算是祖鼎天的得力臂助,他於是笑一笑:“是化蝶神功。”
夏侯枯木脸色大变,欲言又止,最後强自扯出个笑容:“云公子,在下还要去别地巡视,先告辞了。”
朝云锦书拱了拱手,飞快离开。
云锦书蹙眉,随即想到夏侯枯木多半也听过化蝶神功的弊端,才会如此吃惊,当下释然,继续前行。
途经云清寒居室,他脚步微慢。
不知道父亲晚饭时受了刺激,如今可有好转?他心下牵挂,当即折回,轻轻推开了石门,提气飘然而入,脚下没发出半点声响。
走完那条狭窄通道,云锦书一眼瞥见贝老爷子正背对著他,侧躺在床铺上和衣而卧,他一跃近身,疾点老人背後软麻大穴。
老人睡梦中溢出声闷哼,随後一动不动。
云锦书第一次出手,自己也没多大把握,又静等半晌,听贝老爷子呼吸均匀,显然昏睡正酣,他终於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随之松懈下来──先前他差点害父亲病情发作,再来探望,说不定会遭这贝老爷子阻拦,云锦书只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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