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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不仅她仅剩的亲人都忘记了她,连父母最后一张合影也没有了。
蜷翼魔的毒液不像是一忘皆空,这场雨所造成的遗忘,并不是她一个咒立停就能解决的。
她伸手摸了摸相框略显陈旧的架子,又往相框旁看了看,果然相框旁边空空如也,那个红色的俄罗斯套娃已经不见踪迹。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叹气,还是苦笑着说果然如此了。
她收回手,正要去找伊莲娜时,却感觉到自己风衣衣摆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她低头看去,却见伊莲娜正咬着她的衣摆,想把她往另一个方向拉去,她索性随着伊莲娜拉扯的方向,走了几步,绕过床铺,只看见衣橱的角落处,一个摊开来,只在上方随意覆了一件针织衫的行李箱。
克莱尔愣了愣,弯下腰来,将这件针织衫放到一边,便看见了一串向底下延伸的石梯,以及狭窄的通道内隐隐的灯光。
这是她的储物箱!
伊莲娜晃着尾巴,绕着她放在行李箱边沿的手喵喵叫着,然后又用额头蹭了蹭她手腕上凸起的腕骨,她伸手摸了摸伊莲娜的背脊,温柔地说:“你是怎么保住我的箱子的?”
伊莲娜喵了两声。
“你也还算有良心的。”
克莱尔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伊莲娜是怎么保住她的箱子的,箱子表面的混淆咒又是如何解开的,但是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有人走到了她的储物空间里去了。
是谁?
克莱尔垂了垂眼帘,干脆抽出了那根父亲的魔杖,紧紧攥在了手中,然后尽量放轻了脚步,踏上了向下的石阶。
箱子里的储物空间还是她之前最后一次改造时的样子,内部还是乳白色略显甜腻的洛可可的风格,天花板上的吊灯以及墙壁上的壁灯全部被打开,室内的灯光可以用刺眼来形容,穹顶中央绘着一个金发女人被紧紧捆绑在了火刑架上,一个身着盔甲的英俊骑士提着武器奋力冲杀,红着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神色悲戚的女人。
看来今天的穹顶壁画是兰斯洛特刑场劫王后了。
而阶梯对面,那扇关着回忆的门,则被打开了一个缝,室内光亮太盛,以至于门外那一缕浅淡的月光只能静悄悄地跨过门槛,然后被这些亮如白昼的灯光悉数融合。
她缓步走到门前,伸手推开了门。
门外是约旦月亮谷雄浑壮阔的夜色,赤红的砂岩之上,悬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月光比起室内灯光来说要暗了不少,以至于她再看着这片山谷时,有一种瞬间从白昼步入漆黑一片的深夜的感觉,等双眼熟悉了光线的变化之后,她才开始提起了步子,缓缓在松软的红色砂土上行走。
刚走不久,她就远远看见了那支熟悉的驼队,也一眼看见了戴着头巾,骑在骆驼上的自己。
她晃了晃脑袋,扭过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月亮谷的红色逐渐淡去,变成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绿,她甚至可以听见青蛙咕咕叫着然后一头跃进水中的声音,阳光在热带特有的雨林中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然后又投射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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