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赵秉辰离开林府之后,林清朔就慢慢的换好了官服,齐整的理好了衣冠,安顿好安安之后,先是去了一趟陈家,再是去了一趟苏家,之后的事苏文岳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随后派人通知了一声三公主,宫内人丢了,她一定有办法找到。
果不其然,三公主知道沈烟容丢了,气得直咬牙,敢在她的地盘上动她的人,真是反了天了说来也是巧的,小玉到林清朔出门,不知为何也跟着溜了出来,等到林清朔发现的时候,它已经趴在宫墙上舔毛了。
所以三公主没有大张旗鼓的找人,而是以林家的猫丢了为由,带着宫女太监开始每一个角落的搜寻起来。
林清朔心里自然是想要第一时间到沈烟容,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相信赵婕的能力,也相信沈烟容,若是此次赵秉辰与苏皇后败了,那这江山便真的要迎来腥风血雨了。
苏皇后即便是再转不过弯,来也知道今天是落入赵驿凯的陷阱了,难怪这几日她心绪不宁总觉得会出大事,可恨的赵驿凯不仅是针对她一个人,还要赶尽杀绝,就连赵秉辰也不放过。
如今她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了,低头了一眼躺在龙塌上昏迷不醒的赵文帝,心中的悲凉油然而生,她这一生为了这个男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可到了最后一刻甚至都无法再他一眼,她很想问问他,当初立她为后的时候,除了权衡利弊之外,可曾有过一丝的在乎她,她与别人是否是不同的。
赵秉辰还有些缓不过神来,他从林府后门悄悄离开了京城,再装作是从外头快马加鞭赶进来的,就为了装作没有见过林清朔的样子,进宫之后他自然是要先去找母后,可奇怪的是他到了坤宁宫喝了碗茶水就昏迷不醒了,再醒来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原本茫然的目光慢慢清晰,这分明就是有人已经设计好了等着他这只羔羊入内,想起林清朔交代的话,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母后的跟前挡住了她僵硬的身体,他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生在帝王家就该肩负起责任和使命,“我与母后前来探望父王的病情,可一到殿中就昏迷不醒,敢问太子二哥,凭什么如此与我母后说话。”
赵驿凯神色不改,只是眼神微动,他算准了苏皇后和赵秉辰会落网,却没想到这个十二岁的少年,成长的速度着实让人害怕,好在这样的对手今日起便不再有了。
“孤可没有问四皇弟,孤问的是娘娘,为何手中执父皇的玉玺,难道这也是父皇下令的吗父皇昏迷数日,难不成是托梦与娘娘的还有那封明黄的圣旨,总不能是父皇亲笔之吧,娘娘今日倒是给我们兄弟一个好大的惊喜。”
苏皇后全身都在打着寒颤,她明白赵驿凯的意思了,他打一开始就没准备将这件事拖着,所以赵文帝会昏迷不醒,这是打算快刀斩乱麻逼着他们认罪,他就没打算让他们母子活着离开这里。
“父皇重病,昏迷不醒,可太子二哥为何不请太医前来,却好似已经知道父皇得了什么病,此刻便不能转醒一般,敢问太子二哥是方才进的门,又是如何知晓的”
赵秉辰眼神清澈,却带着少年特有的韧性和一股子的倔强,尤其是他一句话就切到了重点,这一会赵驿淳的神色也变了,他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是哦,他和太子一块进来的,他都不知道父皇如何了,为什么太子会知道父皇昏迷不醒的状况除非是他一开始就知道什么了。
尤其是赵秉辰和苏皇后的表现确实不像是装的,非常的自然真实,“太子二哥,四皇弟说的对,你是如何得知父皇昏迷不醒,而不是睡着了又或是别的”
赵驿凯眼睛微微眯了眯,透露着危险的目光,“难道父皇如今的状态还不足以说明吗孤有眼睛会,三皇弟可得清楚了。”
赵驿淳再一次沉默了一下,他突然觉得今天早上突发奇想来这一趟,着实是愚蠢,原本这两兄弟斗的再凶都不关他的事,他再不济也能落个逍遥王爷,如今赵驿凯却在逼他站队了,他不过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之辈,挣扎了二十多年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和母妃活得更安全,可如今却由不得他再装傻充愣了。
赵秉辰的目光也了过来,充满着期待的着他,面对着如此正直纯良的目光,让赵驿淳整个人都陷入了两难。
过了一会,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还要继续逃避的时候,赵驿淳的脚步移了移,偏向了赵秉辰的身边,微微低着头目光不敢赵驿凯,“太子二哥,臣弟觉得此事尚有蹊跷,不如,不如等父皇醒过来再说吧”
赵驿凯无声的笑了,“等到父皇醒来若是父皇永远都不醒呢,岂非纵虎归山,霍乱朝纲,四皇弟能当做什么都没到,孤身为大赵的太子却是不能对此大逆不道之事视若无睹。”
这是直接就把赵驿淳划为了他们的阵营,天下人都背弃他都不理解他,没有关系,他会站到那个位置,让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来人,皇后与四皇子盗取玉玺伪造圣旨,证据确凿,将皇后与四皇子拿下。”
“伪造圣旨,证据确凿倘若不是伪造的,太子污蔑皇后与四皇子,又该当何罪,如何论处”
声音不响却清冷入耳,听到这个声音,屋内所有人都是通体一震,顺着声音往屋外去,早晨的阳光落在他的肩上,让他整个人上去像染上了一层缥缈的仙气,脱尘独立让人无法直视。
赵秉辰不自觉的喃喃出声,“小舅舅。”
林清朔点了点头,目光不移怔怔的着赵驿凯,赵驿凯好像知道他会来一般,嘴角擒着笑,“这不是林首辅吗,这么急不可耐的就来替你的好外甥出头吗但只怕今日也是自身难保,如今证据确凿人赃并获,除非是林大人有心包庇,非要将白的说成黑的,那孤只能协领群臣清君侧了。”
赵驿凯的手挥了挥,瞬间齐整的御林军队伍包围了整个寝殿,一便是有备而来,徐士谦也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微低着头一言未发。
“清君侧。”
林清朔的嘴角及不可见的微微上扬,“太子怕是还搞不清楚如今的状况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殿外有小太监的声音响起,“以陈大人为首的五十位大人在殿外求见。”
随后就到以陈远兴为首的大臣们身穿官服,仪态威严的站在殿门外,恭敬的下跪,“臣陈远兴,臣苏文岳,臣李志岩叩请陛下圣安。”
赵驿凯没有想到林清朔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如今朝上的半壁江山,他也知道原来的计划是行不通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神色不改淡淡道“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大人这是打算逼宫呢,众位大人来的正好,孤今日撞见了一桩大逆不道之事,还敢问各位大人,苏皇后和四皇子盗取父皇玉玺私自拟写圣旨,如今父皇生死未卜,该如何处置。”
众臣们今日早上还没睡醒就被林清朔从床上拉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就赶进了宫,却没想到到的是这样的场景,此刻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尤其是最前面站的还是苏皇后的胞兄,其中意味多有些不明。
林清朔慢条斯理的着他,“太子一不问陛下病情,二不问来龙去脉,仅凭三句话便可断定皇后与四皇子谋逆,还真是当世之包公。
不过臣与太子不同,臣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证明太子颠倒黑白,诬陷皇后与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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