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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最大的烦恼还是怎么考再好一点,怎么让爸爸再骄傲一点,怎么让妈妈再开心一点。
真是多么单纯的美好想法啊。
夜雨浸染着一些凉意,雨点唰唰打下来,一整间书房的安静很快就被浸湿了。
停笔,合页,灭灯,应洵再拿起那瓶乌龙茶,却没有品到回甘,满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跌进床上,跌进梦里,清醒残留的最后一缕想法却是:
好想安安静静听一曲大提琴曲。
黑眼圈沉沉,打着哈欠,在朗朗早读声中,周绎北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在早读铃响的前一秒迈进教室门,顶着罗得旺不满的眼神,脸不红心不跳地走回位置。
然后在自己的桌上发现一本笔记本,小声疑惑“咦”
了声,还没来得及探究,就听见罗得旺更为不满的咳嗽一声作为提示。
手忙脚乱放下书包拿出英语早读资料,听着大家的齐读声,张着嘴无意义地对着口型,眼神慌乱在排得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间寻找着话语的落脚点。
“Whenthecraftsmancameinto…”
终于跟上大部队的节奏,周绎北总算松了口气,也渐渐找回状态,然后盯着那本笔记本,心思就开始活络。
终究耐不住好奇心,嘴上仍不知所云地念着,她轻轻伸手翻开书。
“高一A1班应洵”
第一页工工整整写着,他的字实在漂亮,有股有分寸的潇洒,周绎北揣测着应该练得是田英章的贴;不过,他把本子放在她桌子上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望向他。
秋日淡薄的晨光,从交错的枝叶中渗下来,像沙拉酱一样涂抹在他脸上,而他的目光流连在书页中,唇轻启,是流利的纯粹英音。
两颗眼睛两弯湖,睫毛是绿茵茵的多情垂柳,鼻子是起伏的山峦,而嘴唇…诶!
转回头,周绎北手心温热,捧着书,彻底心不在焉。
再翻过一页,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是数学笔记。
哦。
熬到早读结束,在第一节课上课前的小小间隙,周绎北捧着笔记本,侧脸,望向应洵,小声道:“谢谢你,我最近抄完再还给你。”
“没事,不用还了,送给你了。”
应洵边拿出物理课本边淡淡回应道。
“啊…”
周绎北没料到他如此“慷慨”
,吶吶道了声,“这…太贵重了吧,我需要怎么答谢你啊…”
应洵抬眼望向周绎北,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一副与了无生趣的漠然,只有周绎北望见了他一双桃花眼中的笑意,近似于垂柳因风轻轻掠过湖面的涟漪。
“要感谢我的话,就好好读书吧,等以后读出了些成就,那时的回报可能才比较保值。”
以后…?这是太过遥远的一个词。
轻易说出口,让这份沉重的未来也变得轻飘飘地浮现在眼前。
轻声跟着哼唱着放学后电台播放着的流行歌曲,周绎北肚子饱饱,两手沉沉,步履轻快地走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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