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齐夫子,一身儒衫,身材修长偏瘦,相貌平平。
能使人一眼记住的,只有那一丝流淌在眉宇之间的温和。
眼前之人,太过普通,普通到与你擦肩而过,也不会对其留下太多印象。
若用词来形容他的话,应该是儒雅随和。
夏禾冬不由得感叹,“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这就是传闻中的齐先生?”
夏禾冬鼓起勇气,走近齐夫子。
十几步的距离,她在恍惚间,看到了自家这位亲舅舅一生的过往云烟。
孩童时,总是喜欢跟在姐姐身后,屁颠屁颠当个跟屁虫。
少年求学,体弱多病。
有个独自抚养着弟弟的姐姐,每天都会送少年去学塾,不论风吹雨打,任劳任怨。
青年时,一身儒衫入了江湖,坎坎坷坷。
落魄街头的读书人,曾在一座破庙墙上,刻下一句话——
“天大地大,任由心所向,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姓齐的读书人走到了那座登天长城。
走过很长的路,遇到了很多人,看过了曾姐姐说过的所有风景……
再后来。
于登天长城一战成名,凭一把仙剑,狂揽下剑仙二字,成为了十二楼之一的书山楼楼主。
那一刻,功成名就,辉煌人生。
离家数十年,锦衣还乡。
当初的孩童,接走了他的姐姐,一同去往了登天长城……
再后来的好多事情,夏禾冬都没再能看清。
她莫名湿润了眼眶。
齐夫子笑了笑,道:“小丫头,莫要哭鼻子,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夏禾冬慌忙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你为什么不回家看看?你知不知道娘亲她总是在挂念你……”
齐夫子突然低下头,沉默了。
夏禾冬突然愣住了。
齐夫子竟掉眼泪了?
良久。
齐夫子抹去眼角的泪痕,故作开怀道:“世事难料,人心各异,一步错步步错,便万事不由人了。”
怀璧其罪,本就是最大的罪。
在白玉京里,几乎所有可能跻身十三境的修士,无不在忌惮着这位齐夫子。
就因为,齐夫子得到了某个数千年不曾出现的可能。
那个可能,就是他亲自藏进少年陈先体内的那一份机缘。
唯一的十五境,天下共主。
整座天下最大的变故,那个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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