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听了少年的话,倒是也没生气,他本来就是个对一切都不太在意的人,情绪波动向来不大,依旧笑吟吟的“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呢。”
他只是挥了挥手让少年自便,就步履轻快地回到了浴室去换衣服,只留下太宰治安静地站在空旷的房间里。
这也的确是个空旷的房间。
整个房间里只摆放了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床。
床上的被单、枕头和被子铺的整整齐齐,却都是白色的,没有显露出任何个人喜好。
桌子是很普通的实木桌子,上面也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随意的放着本摊开的。
是完全自鲨手册。
太宰治步履轻盈地走了过去,随手将身上的校服外套脱掉,搭在了屋内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拿起那本随意翻起来。
这本完全自鲨手册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页有些泛黄,边角微微翘起,应该是被的主人来回翻了很多遍。
他有点好奇这个世界的完全自鲨手册会不会和自己世界的那本不一样,结果在快速翻了一遍后,撇了撇嘴,把放回了原位。
完全一样嘛,没意思。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哦。”
轻快的声音从太宰治身后响起,带来浅淡的水汽润泽感,原是「太宰治」换好了衣服,溜溜哒哒地从浴室里出来了,“上面记载了超级多有趣的自鲨方法,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一项项实验。
呜哇,真是遗憾。”
“是吗”
太宰治眨了眨眼,在刚刚的失态后,他也把短暂表露出来的真实收了起来,学着年长者轻快的语气说“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一项一项实验完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太宰治」叹气道,他把头发向后梳起扎成了啾啾,换了身雪白的衬衫,除了手部和面部以外,其他地方的皮肤照例都被绷带缠绕得严严实实。
他倒了一杯热水送到了太宰治手里,语调上扬着,神情却意味不明,“我可没有阿治这么幸运哦,年少的时候遇人不淑碰到了个人渣,被当作童工奴役了很多年,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完全没有余力自鲨呢”
初秋时节的夜晚,依旧有蝉在窗外断断续续地叫。
房中的灯有些昏暗,少年坐在整个房间里有且仅有的那把椅子上,接过对面的人递过来的杯子,低头啜了一口。
感知到热水的温度自食道滑向胃部,太宰治猫一样舒适地眯起了眼睛,语调轻柔地回应“森先生”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但却说不上是变好还是变坏。
两人都知道,从太宰治问出「森鸥外」这一刻起,心照不宣的“故事会”
开始了。
实际上身为“太宰治”
,他们太知道如何会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也太知道该如何给人施加压力了。
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以瞬间使气氛尖锐起来一样,即使他们互相厌恶,但当现在他们因为某种共同的目的,而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远远望去,就像一对关系很好的兄弟在深夜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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