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汐抱了抱湛奴。
回身对杨女史道,“只把湛奴接出来一日,探探口风,明早送回宫。
以后如何应对,等今晚口风探出来了再说。”
她未说探谁的口风,杨女史也不曾追问。
福身行礼,牛车回返皇宫。
跟车的陆适之目瞪口呆,“这这……小皇孙就这么……接出来了?”
阮朝汐抱着湛奴,“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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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正在木楼抚琴。
琴声动人。
远远地回荡在长廊庭院间。
“阿般回来了。”
他带着笑意起身出迎,“玉簪衬得阿般气色极佳。”
阮朝汐加快脚步迎上去。
“三兄心情愉悦,从琴音里听得出来。
今日诸事顺利?”
“诸事安排妥当。
王司空赞成推广均田令,几位宗室即将护送出行冀州。
至于宣城王那边。
宣城王自请赴封地。”
阮朝汐意外道,“他要离开京城?”
“意图篡位的那封诏书在我手里,他日夜见我,心中不安。
前些日子的行刺不是他做的,他却心虚得不敢见我,生怕被我误会是他主谋,对他做出什么事来,自己把自己生生吓病了。
放他去封地无妨。”
阮朝汐停在琴台边,勾了下琴弦,激起一阵清越尾音。
“原来如此。
贺喜三兄。”
荀玄微俯身抱琴,睨了眼她此刻的表情。
“怎么看来有些忧心忡忡?今日去见你母亲,原以为你会欢心愉悦。
——和你母亲吵嘴了?”
“和母亲见面极为愉悦。
筹建一支娘子军的事,母亲说她会仔细想想。
但回程路上……”
阮朝汐顿了顿,飞快地瞥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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