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道仅宽约五尺,路面也铺着青石板,两侧零星的分布着几户人家,红漆的大门关的严实,好在门楼处都悬挂了灯笼,红色的灯笼上墨绿的字,清楚的标记着主人家的姓氏。
容卿在一户“穆”
姓人家门口停下,屈指轻扣了几下,静待了半晌,门才“嘎吱”
一声敞开,一个粗壮的婆子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瞧清来人是容卿,顿时老脸笑成一朵喇叭花:“哟,是容小姐呀?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呢。
里边请,快里边请。”
说着将门打了开来。
“听这嗓门,便知道汪嬷嬷身体康健的很。”
容卿抬脚跨过门槛,又转身招呼谢芳尘与司徒暄进来,汪嬷嬷落在最后,将大门插闩落锁,快速走前几步,笑道:“托小姐的福,老身一切都好。”
独门独户的一处小院子,正屋被修成一座二层的小楼,容卿轻车熟路的来到一楼的花厅里,寻了张椅子坐下,抬手指了指楼上,问汪嬷嬷:“不知两位公子可得空?今个带了朋友过来,想请他们帮着招呼下。”
汪嬷嬷招来在厅里侍候的一个小侍,吩咐他去泡一壶明前的龙井来,亲自替三人奉了茶,这才回道:“大公子已经起了,正在浴桶里泡着呢。
二公子昨个多吃了几杯酒,这会子还在酣睡。”
容卿抿了口茶,浅笑道:“我们先用晚膳,其他的不着忙。”
“老身这就去吩咐厨房整治桌酒席出来。”
汪嬷嬷转身走出几步,似突然醒悟般,又折返回来,笑着询问道:“容小姐的口味我是清楚的,倒忘了问问这两位小姐爱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谢芳尘从袖子里摸出张银票,塞到汪嬷嬷手里,颇为豪爽的说道:“什么好吃便上什么,嬷嬷斟酌着拟个单子便是,只记得一样,可千万别替小姐我省钱。”
汪嬷嬷脸上的笑意又增了几分,应了声“是”
,便急急的出了厅门。
。
“行啊,连这么隐秘的私娼都能摸得清门路,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谢芳尘坐在了容卿身旁,四下里打量了下厅里的布置,虽素净淡雅,却透着一股小户人家不应有的妖冶,若是还瞧不出其中的名堂,她谢小姐这么些年声色犬马的日子就算白混了。
见她二人俱已落座,司徒暄也寻了个位置坐下,闻言小声道:“姑娘就不怕被殿下知道?”
“无须担忧,这本就是他默许的。”
容卿也压低了声音:“咱们这般年纪,正是虎狼之年,需求十分强烈,你们倒还好,家里夫郎小侍的一大堆,而我却只殿下一人,偏他还是个劳碌命,白天上朝理事,夜晚批阅奏折,时常忙的分身乏术,莫说满足与我,便是连睡觉的工夫都腾不出来,我只得憋着。
实在忍不住了,我也会抱怨几句,抱怨的次数多了,殿下便松了口,允我在他无暇顾及之时出来到青楼纾解。
只是青楼人多眼杂,被认出身份传扬出去,殿下脸上也不好看,相比之下,暗娼就妥帖许多,既解了燃眉之急,又能保守得住秘密。”
司徒暄惊的目瞪口呆,谢芳尘却是不信的,她嗤笑道:“我识得殿下许多年了,他可从来不是个大方的人。
许你到青楼纾解?那真是鸡屁股栓绳-扯淡!
不信我回头到他面前旁敲侧击下,看你这番话还能不能站得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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