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切齿,“你放心,我没那么蠢!”
“娘娘聪颖,自然不用妾多说。”
秦氏盈盈一笑,“不过,相信您也不用等太久。
您可知,时司马的表妹王娘子,正在宿陵邑,已经待了有一段日子了。”
“琅琊王氏?”
秦氏点点头。
皇后不解,“那又怎么样?”
“他想图大业,乐氏势微,对他并无助益,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休了乐氏,由王氏取而代之。
到时候乐氏没了时司马庇佑,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您宰割?”
“好哇!”
皇后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在时彧膀子底下躲多久。”
秦氏四下瞧瞧,压低了声音道:“您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生个皇子,只要您的儿子当了太子,到时候,天下还不都是您的?”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暗了下去,“说得倒轻巧,陛下身边美人那么多,十天半个月才到椒房殿来一趟。”
“妾倒是有个办法...”
*
窗外秋雨潇潇,言心居主屋内,时彧正凝神看着手里的文书,偶尔轻咳几声。
扶桑将药端来,“少主公,先把药喝了吧。”
看着主子仰头把药饮尽,流光只觉得自己舌根都跟着犯苦,脸不禁皱成一团,道:“这云老太公也真是的,咱们好心去给他送寿礼,他避而不见不说,还让咱们少主公就在雨里淋着。”
扶桑收回碗,“云老太公做了两朝丞相,据说他老人家告老还乡之时,先帝把金银财帛装了满满三车,还亲自送出去老远呢,能被先帝如此对待的人,自然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
“傲气也分对谁吧?”
流光撇撇嘴,“他与咱们先君侯不是有交情的么,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时彧只觉得头昏脑涨,抬手捏了捏眉心,道:“赵氏的事,不知怎的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他觉得我狂悖乖谬,非圣无法,辱了先父的忠名。”
“那不也是赵氏先对咱们动手的吗?”
流光不服气,“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还说以贤...”
“不得对云老太公无礼。”
时彧又攥拳咳了两声,“少夫人怎么样了?”
流光答道:“刚刚我去找威信问过了,说这几天少夫人都没有出门,倒是杨家娘子来过几次,两人相谈甚欢,应该是无大碍了。”
时彧费力起身,“走,陪我去看看她吧。”
“您还病着,我替您去瞧一眼,或者叫夫人来回话吧。”
流光忙去搀扶,“这外面还下着雨呢,小心再着凉。”
时彧也不说话,只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门外走去。
扶桑忙给主子披了件大氅,流光撑了伞,追了上去。
主仆二人撑伞,踩过细碎的雨水,在穿过游廊的时候,在何为榭里看到了乐知许。
她身穿了一件天青色的深衣,上浅下深,裙裾上隐约的纹路,看上去颇有些青瓷的韵味,她头发还是那样随意绾着,配的还是之前那支青玉簪,整个人钟灵毓秀,超尘出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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