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某处开始如针扎一般疼起来,低沉的嗓音穿过耳膜:“记得我曾说过,养不熟的白眼狼,最好的办法就是磨了她的牙,折了她的骨,让她想跑都跑不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的掌就在我手骨上摩挲,就好像随时都会捏断一般,我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害怕了?别怕,这些惩罚的前提是,你属于我,是我的狼崽子,我才会那么做。
现在发现你其实不是狼,而是一头狐狸,而我生平最讨厌狐狸,因为它天性狡猾,没心没肺,忘恩负义!”
最后四个字他念得尤为重。
我忽略掉心间的痛楚,咬着牙倔强地问:“那你究竟想要干嘛?”
声落就觉下巴处剧痛袭来,他的指下用了狠力,只听他沉声道:“说吧,把你跟黄兴元之间的事,给我源源本本说出来。”
我怔住,“你不是不想听我解释了吗?也不再信任我了吗?”
“听不听在我,如何判断也由我。”
盛世尧松开了对我的桎梏,翻身而起,居高临下俯视着我,对我形成极大的压迫力。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解释的机会,一旦错过,就再无转圜余地。
也不再整理,就将自堀城之后如何与黄大仙接头上,又如何达成协定,以及协定的相关内容讲述了出来。
讲述期间,盛世尧点了根烟,而我也从床内坐起了身,毕竟躺着说话实在太没说服力了。
讲到最后,我极认真地看着他说:“这就是所有事情的全部,我敢对天发誓,除去那个追踪器,之后我都没有再向黄大仙传递任何消息。”
能交代的事都交代了,接下来就等盛世尧的判决了。
此情此景,就好像我是罪犯,而他是审判的法官。
要从他脸上观察出点端倪很难,晦暗眸内读不出任何他的想法,静等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你而不怀疑其他人吗?不是因为他们跟着我的时间长,而是因为你太过感情用事。
周通脚里的追踪器,在我们走出迷林时,我就发现了,当时我选择按兵不动,甚至怀疑过他们三人中的一个被黄大仙收买。
所以才会把他们留在那座山上,而只带了你一人前去探查。
当我们重回山上,发现三人不见时,我假意要弃他们不顾,焦躁、愤怒、失望等情绪全显露在你脸上。
在山洞中查探到刘悦做下记号时,可能连你自己都没发觉,你暗暗松了口气。
之后在寻找与救援他们三人这件事上,你表现得异常积极,后面种种我也不细说了。
一个人的情绪起伏变化偏离了本该有的态度,那只说明这个人有问题,而你也应该感谢你这感情用事的性子,否则你现在就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与我对话。”
他说话的语调从始至终都是平缓的,没有任何一点波动,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
但我的感觉是被人兜头淋了一桶冰水,寒凉彻骨。
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当时那些浮动的情绪,真有那么明显吗?可那都只是我本能的反应,竟然被他全瞧了去,而且暗暗推敲揣摩,最终成为判断的依据。
他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最后真性情流露,是真心要救他们,那么此刻我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而他也不会给我任何机会来坦白解释。
盛世尧顿了顿后又道:“布这个局前,我并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你。
一整夜我就在你门外,关注着你动向。
在我暗示黄大仙来了后,如果你是他的棋子,一定会忍不住跑出来察看,但整个晚上你都没走出房门一步,让我以为可能是自己判断错误了。
成晓,其实你只要熬过这关,我就会信你,再不会对你有任何怀疑,可你偏偏还是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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