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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宇满眼都是这张熟悉又陌生得可怕的脸孔,然后他听到那噩梦的声音再次响起。
“……杀我吗?”
你不是想要杀我吗?
这个家伙是朝闽?
这个家伙是朝闽!
他一定还在做梦,而且是个超级无厘头酷爱神转雷得让人风中凌乱的噩梦。
朝闽的手轻轻的,好似在抚摸一件易碎而珍贵的物品那样,温柔地摸着叶宇的脸,似乎很享受这个蠢男人所表现出来的惊恐与迷茫。
“我现在就在这里,你可以为所欲为,需要武器吗?”
这语气,活似在哄一个无知孩童,看,这里有糖,过来拿。
手刚伸过去拿,咔嚓,断了。
叶宇憋气憋到有点想吐,他嘴唇颤抖一下,终于忍不住大吸气,他终于明白那些破碎的记忆里为什么对朝闽那么忌惮。
这个世界的武者都有敏锐的感应神经,一个比你还厉害的人只要不故意隐藏自己的功力,基本上只是简简单单站在你面前,你都能立刻感受到那种无法逾越的等级。
而现在朝闽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意图,他的耳力足以听清楚这个可怕的男人的脉搏声音,明明还是那种空荡荡得没有一丝内力的响动,可是自己全身已经完全炸毛了。
他全身都在警告,尖锐的警告。
眼前这个神经病可以杀了他,轻而易举,二十年的差距,至少二十年。
甚至比白毛神经病还要有压迫感,至少面对白毛神经病他还有勇气可以反抗,而朝闽……
简直故意要踩碎他的行动力,连他的呼吸都要夺走的霸道狠戾。
就算手里有把剑,叶宇都不一定捅得出去。
叶公好龙,在没有真正面对前,他根本无法想象两人的级别差这么多。
多到,在对方的威压下动都无法动。
叶宇声带剧抖,手抓着身后的屏风,指甲都戳断了两根,“你想干嘛?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要杀要剐……快点。”
叶宇几乎能脑补出下一刻自己的遭遇,要是小鬼是朝闽假扮的,他就是一跳梁小丑,他妈的二十来年好不容易这么拼死拼活地真心对待一个人好,结果被人涮得血肉模糊,心都碎成渣了。
这可比游戏里为自己的老婆散尽家财,砍尽天下,最后才发现老婆就是个胡子拉碴的糙汉子还来得呕血。
因为游戏里顶多要钱,而这里却是要命。
如果这个家伙就是朝闽,那么他一定会把叶宇杀了。
他简直就是不做不死的超级典型,整天都在正主耳边念叨着要杀朝闽,这不是明摆着人家摊牌是来算账的。
会被折磨,会被十大酷刑,会被倒吊在高崖上玩荡秋千,会被呵呵……先奸后杀。
他还没忘记,眼前这个神经病是个基佬。
朝闽的手指带着夜雨的阴凉,如一把开锋的利刃,从叶宇犹带着惊慌的脸上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落,指尖轻按,如一个性感的挑动暗示,停在叶宇的喉咙上。
“我不杀你,不要害怕。”
朝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煞气,明明已经是成年的脸孔,笑的时候却带着奇怪的纯良,仿佛在告诉别人,他很善良很无害。
如果他的手不是已经再往下滑,已经摸到他的衣服里,叶宇绝对会相信朝闽是个好人的。
他就是这么蠢,所以才会被个死小鬼骗得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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