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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意料之外的沉闷气氛倒让韩君优在跨进客厅大门第一步的时候,心中便有了些大概。
他见韩君兮依旧一副高冷模样,反倒是自己一派轻松潇洒地在吧台倒了一杯红酒,随后朗朗开口道:“吵架了?”
韩君兮在临上楼之际,听到这悠悠传来的三个字,停下脚步,转身注视他,眸中的意思浅显易懂,韩君优轻松解读出来,答案只有一个字:“滚!”
韩君优一笑置之,“韩君兮,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吗?就跟小时候你想要玩具结果却得不到时的愤懑一样。”
韩君优懒懒地呷了一口高脚杯中的酒红色液体,继续道:“你知道你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什么,有一次你要那只玩具冲锋枪,君鑫不肯让,你便挥拳打了过去,最后爷爷也没有把那枪给你,反而罚你做了好几十个俯卧撑,那时候你的表情就跟现在的一模一样。”
顿了顿,他又缓慢说道:“韩君兮,苏叶她是人,不是玩偶。”
一直面无表情听着韩君优回忆往事的韩君兮微微挑起狭长的眼角,嗓音低沉清冷:“什么意思?”
“你逼沈涛娶她,不管往哪个方向想,都只会觉得不怀好意。”
韩君优点到为止,默了默,又笑了笑,“你权当我没说,我也得去沐浴睡觉了。”
伸了个懒腰,并不想继续话题了。
错过韩君兮身体时,韩君优很是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低语道:“虽然有件事情我很不想提醒你,但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韩君兮,不要忘了你这一次回来的目的。”
韩君兮看了眼韩君优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随即烦躁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胡乱解开了自己衣领上的纽扣,嘴唇翕动,一带而过的三个字是:“青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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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夜色一片漆黑,广阔的黑幕没有丝毫点缀。
柏油路上除了那孤苦干瘦的伶仃树木外,再无其他人迹。
苏叶身上只是毛绒的线衣还有一件风衣,寒风犀利地从脸上跟脖颈处划过,每每一过,肌肤上随之而起的便是那种隐隐的酸疼触感。
苏叶将风衣的领子拉高,竭尽力气让自己忽视这冬夜里的料峭寒意,木讷地在公路旁站立了许久,脑海中翻云覆雨回想的都是韩君兮跟蒋盈的话语。
韩君兮说:“苏叶,原来你不止自以为是,还天真地让人觉得可笑。”
韩君兮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韩君兮说:“苏小姐,你那么聪明,又何必多此一问。”
他在说着这些伤人话语时脸上的冷漠孤傲此时回想起来便如同刻进了脑海深处般,清晰,深刻,且难以忘记。
她冷冷地勾唇自嘲,双瞳放空,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的黑暗,回想的是蒋盈傍晚打电话给她的情形。
她单刀直入地问:“苏叶?”
苏叶原先见显示是陌生号码,却不料原来那一连串的陌生号码的主人竟然是这般熟悉的人,或许还可以添加一个形容词“曾经。”
苏叶并没有想到会是蒋盈的电话,自己从一开始便没换过号码,却不知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去坚守住自己的那份最初。
苏叶当时并没有好语气:“蒋小姐,你打错电话了。”
蒋盈在电话很笃定地说道:“苏叶,不可能的,你不会那么轻易换号码。”
笃定的语气,仿佛两人曾经多么地熟悉亲近。
是熟悉亲近,可那也是曾经。
“蒋小姐,有什么事情的话,麻烦请直说吧。”
她并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蒋盈在那边很是猖狂地笑了笑,隔着电磁波,苏叶愣是将她语气中的蔑视听了出来,“苏叶,想想其实你也算是挺可怜的,难得大难不死从自杀的边沿救了回来,难得终于有一个人肯点头答应娶你,偏偏那个人还不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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