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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昀没看他,但余光一直注意着这边,嗓音还是冷冷淡淡的,听不出来是不是带着某种期待:“不走吗?”
谢之南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吗?
谢之南不知道要如何问出口,下属应该不会对上司这么关心,仿佛有一块铁生生堵在他的喉咙,谢之南的嘴巴滑稽地张开,又闭上,最后他也只低低地说了一声:“……闻总再见。”
闻昀的眼睫垂下,看起来像是有点失望,没有作声。
他试探性地离开了座位,在离开了闻昀的视线后,他就走得越来越快,仿佛如果再不走快点,就会有一团黏稠离乱的糖浆一样的东西将他包裹,像跑进蜜罐里的小虫,被梦幻一样的甜吸引,最后却生生溺毙在那里。
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十字口马路,那个便利店已经被他甩到了身后很远的地方。
人来人往,车流穿梭。
绿灯亮了,人流往前,嘈杂的喧嚣声中,谢之南忽然想回头看一眼。
这股欲望来的莫名其妙,好像那个小小的便利店里,长出了藤蔓,从他出门的那一刻,这颗藤蔓就缠在他的脚踝上,随时准备牵绊住他离去的脚步。
欲望快过了理智,快过了思考,谢之南在往前走的人群中停下脚步,站定在原地,回头一看。
人群如同河流,在他身边穿过,而他像是河流中逆行的舟。
隔着茫茫人海,他看见闻昀从便利店里走出来,那双漆黑的眼睛看过来,与他相望。
谁也没有动,绿灯快结束了,人潮剩下最后一点尾巴。
谢之南仓皇地垂下眼皮,随着最后的人潮,一起往前走去。
-
回到公司,一切如常。
但到了下午,谢之南的眼皮又开始跳,他一直在揉眼睛,眼皮都揉红了,李墨看不下去,给他支了个法子。
她说,在他们老家如果眼皮一直跳可以找一张红纸,撕成一小块块,黏在眼皮上。
“这样真的可以吗?”
谢之南很好奇,李墨中午点了外卖,外卖里头正好塞了一个红色卡片,她把卡片揉软撕了一层下来,沾了水给谢之南贴眼皮上。
“不知道。”
李墨耸耸肩,“总归我们老家有这个做法,应该是能压邪吧。”
谢之南本来是不大信这些的,但想起李墨上次算出来的塔罗牌,他张开的嘴又默默闭上了,老老实实地让李墨给他贴。
“好了!”
李墨拍拍手,满意地点点头,“这下眼皮应该不会再跳了。”
“谢谢墨姐。”
不知道是真的有效,还是心理作用,下午谢之南觉得自己的眼皮好像真的没有跳得那么厉害了。
谢之南感到很满意,连工作的效率都变高了,心情都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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