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始了吗?印麟身边那位新朋友是你安排的吧?赵zhi?”
她顿了顿,努力压下肺里的痒意以及遍布全身的寒意,“你这是非要把印麟扯进来我们的事里?”
江瑟没急着回答她,顾自往房间里走。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坐着聊。
放心,这里虽然死过人,但没闹过鬼。
我还希望能闹鬼呢,当年那两个绑匪我还没同他们算账就死了,要是真能化作鬼,我指不定能让他们永不超生。”
她说着便在墙角慢慢坐下。
旁边一堵发黄的墙豁了个巴掌大的圆孔,应当是当年用来装空调开的洞口。
白惨惨的月光从洞口斜入,直愣愣照向江瑟的面庞。
她那双清幽乌沉的眸子静静望着朱茗璃,红润的唇弯出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面色白得像一捧雪。
“当年我就是躺在这里的,”
江瑟唇角含笑,一字一顿地说,“躺了三天。”
“岑瑟。”
朱茗璃下意识环起双臂,说,“当年害你的人不是我,是傅韫。”
“知道,所以这不是来跟你谈合作的事儿吗?”
江瑟说,“要是在外头你喊我‘岑瑟’,我肯定要矫正你的称呼,毕竟我现在叫江瑟。
不过在这里——”
她拍拍身边布满灰尘的地板,笑说,“在这个房间,你的确可以叫我‘岑瑟’。
进来坐着说,站着多累,你那地方也脏,当初第一个绑匪就死在你站的那块地板。
赵志成将他杀了后他还有一口气,一路爬到门口才咽气的。”
也不知是那句话戳动了朱茗璃,她捏紧手里的包包走进房间,咬牙在江瑟对面坐下。
那股怪异的布满细尘的气味更重了,她没忍住咳嗽两声。
江瑟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地说:“傅韫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当年的事儿,傅韫只是要我想个办法让你在某一天出现在油画院。
于管家是他的人,你家那管家曾经在你祖父病重时偷卖过一些小古董,被傅韫人赃并后,同傅韫卖了不少你们家的消息。
至于绑走你的那三名绑匪,我并不认识。
后来才在傅韫嘴里听说过一回赵志成的名字,他说赵志成死得好。”
朱茗璃看着江瑟,“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当年就算我没弄坏你在展示厅的画,傅韫也会有别的办法将你引去油画院。
他说他找人绑走你是为了给我出气,但你信吗?”
“不信,可你当年信了对不对?”
江瑟笑笑,“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无辜,比对你的逻辑,就算当年你没给傅韫做帮凶,你也会想方设法害我,就像那杯加了料的红茶不是吗?我们俩虽然从小看对方不顺眼,但我还真没想到你会不顺眼到想要毁了我。”
朱茗璃垂下眼睑,很快又抬起眼,说:“傅韫才是真正害你的人,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谈合作么?”
“是啊,但你似乎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害了人还不许别人说?”
江瑟身体往前一倾,挑着眼皮微微一笑,“要不你在这里躺三天试试?还是你想让你弟弟替你试?”
“岑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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