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脑袋还是没有看着她的,大约是在赌气。
“妍儿。”
忽然,一声闷闷的叫唤在房里响起。
商妍一愣,顷刻间有些受宠若惊。
商徵的脸色越发诡异,良久才咬牙开口:“我……听闻,十年前宫变,是我带兵入宫解围。
你是不是想过,我……是不是有意篡位?”
顷刻间,房间里静默一片。
商妍包扎的手僵在当场,好久,才终于重新找回了呼吸,把手上未完的动作进行到底。
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也许是因为孩童更加直接而天真,成年商徵许多年都不敢提及的事情竟然那么轻而易举地被问了出来。
竟然,也不是那么惨烈。
“想过。”
她听到自己极轻的声音,“可是皇叔没有承认过,我就不信。”
寂静。
烛光中,是商徵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承认就一定没有。
我不会害你,绝不可能!”
那一夜烛光明灭,商徵的眼里尽是暴戾和执着,商妍却始终没能应一声是。
***
谁也没有想到,伤上有伤的商徵会在第三日清晨从永乐宫中消失不见。
为了掩人耳目不至让人怀疑,永乐宫只有简单的守备,如果是早有预谋,要想从永乐宫带走一个人实在太过容易。
凌晨,大雨,商徵就这样莫名地不见了身影。
可偏偏还不能声张。
安公公和几个侍卫早已分头去找寻,商妍留守空荡荡的永乐宫,终于忍无可忍支了一把伞出了永乐宫。
偌大一个皇宫,商徵可能在任何地方。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碰运气,只茫然地顺着本能游走,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承德宫。
商徵是不可能在这儿的,人人皆知当今皇帝卧病在寝宫不见任何人,可每日不知有多少怀着各种心思的人前来问候。
即使如今的商徵只不过十余岁的思维,可是哪些地方不该去他应该还是明白的。
她走到承德宫本就是无意,只是没有想到在宫门前瞥见了一抹青绿——
那是一柄青色的伞。
伞下一袭白衣,乌发纤纤。
居然是几日前刚刚见过的封月。
她静静站在承德宫门前,整个人像是要融进大雨瓢泼中一样,淡雅如同泼墨。
商妍眯着眼远远看着她静默站在雨中,不知道为什么心上有些异样:对封月,她虽然说不上憎恶,却绝对是不欢喜的。
也许是因为生在泥沼之中的人对着岸上白衣纤纤的人有着生来的疏离,越美的事物往往越让人看到自己的不堪,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总之……不喜欢。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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