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卧室在床边坐下,孟知微对着镜子比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叹口气就扯过台子上的卸妆膏缓慢地擦拭起她脸上的妆,红色的胎记随着化妆液慢慢显现出来。
待完全擦干净后,那朵掩藏在浓妆下的红色烙印被擦得越发鲜艳,她觉得自己仿佛《红字》里的海斯特,烧红的烙铁烙的是她那破败的命运。
鲜红又异样,生来就是不合群的耻辱。
她妈恨她,恨她夺走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全世界都恨她,因为觉得胎记不祥。
可她做错什么了,卡西莫多又做错了什么?
为别人的眼光活了二十年,她现在反而想开了。
大学四年的磨砺让孟知微知道了世上的事情都是情绪占大半,可当你成功了,就不用在意别人情绪,剔除大量无效信息后,久而久之你就比别人成功。
何嘉善觉得自己苦,可她孟知微何尝不是用自己的方式苦了四年,直到现在才能与自己和解冲到上海,做着腼腆内向的18岁孟知微不会做的事情,死缠烂打地追着个“逃跑”
的男人。
她爱何嘉善,分开四年让她无比清晰认识到这点。
重逢时何嘉善的种种“诡异”
举动告诉了孟知微,他也在爱她。
既然如此,她的逃离不能保护何嘉善就直接放开大胆地嫁给他。
心里算完一笔账就冲着镜子里的“本我”
点点头,开始思考明天穿什么裙子了。
躺在24小时按摩店睡觉的何嘉善难得睡了个好觉,赶回家换洗时,孟知微早就出门了。
换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时,隔壁的大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
90年的房子本来就老,加上临时隔的房间,隔音更加不好,昨天的事估计这个屋子里的都听见了。
他向来独来独往,没理会探究的目光,回到房间翻出白T恤与水洗牛仔裤,收拾好就拿过一顶鸭舌帽出了门。
两个人约好杨浦万达见面,作为众多高校的聚集地,何嘉善站在地铁口就有小姑娘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按照孟知微的说法,他长得仿佛就是学习很好的样子。
等她赶到时,何嘉善早就捧着杯奶茶等着了。
笑眯眯地走过去,当着男人面转了圈自己穿的吊带裙,青春洋溢的女人今天专门没画粉底。
故意露出了那道两人结缘的疤。
何嘉善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自然地将手里的饮料递给她,问了句:“去哪?”
“吃麻辣烫吧。”
何嘉善听着她的提议有些无语,为自己辩驳说:“孟知微,我这几年没什么花销,比你想象中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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