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驸马,他并不喜欢与平乐一同出行赴宴。
大抵他有着天底下所有驸马的烦恼——人前再是显贵,人后难免被人非议闲话。
陆佑安得知平乐晕厥,心急如焚的赶到。
在院子里便瞧见刚换了衣服出来的文嘉公主李扶音。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平乐很介意。
他便极力回避,任何一个可以见到文嘉的场合。
可命运弄人,二人在这样难堪的局面后,在这一条必经的长阶两头,面对面站立,避无可避。
陆佑安低垂眼眸,微微躬身一揖,“见过公主。”
文嘉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袖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棉絮哽住。
然后,她听到自己冷淡得如游魂一般的声音。
“驸马有礼!”
陆佑安点点头与她错身,脊背隐隐浮起冷汗。
当年,他极不情愿尚公主,这才忍痛拒绝文嘉。
原是为了做出一番事业,岂料最后并未改变命运……
“父亲!”
屋子里,两个孩子看到陆佑安,小鸟投林似的奔过来。
陆佑安不去看文嘉的视线,蹲下身环抱住儿女。
“你们母亲如何了?”
两个孩子还不晓事,争先恐后地说,却说不明白。
一旁的丫头不敢开口,低头敛目。
但总有人怕驸马不知情,不过转头便有一个好心人过来,将方才生的事,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告诉了陆佑安。
陆佑安听得脸色一阵阵青。
再回头看,文嘉已然走远。
他眸色黯淡,不再多说什么,让人领着去见平乐。
平乐之前晕厥不过是权宜之计,太医还未到,她便“苏醒”
了。
这会儿身心疲惫,气得肝火旺盛,正在房里咬牙切齿地骂人。
“好个李扶音,小贱人,竟敢骑到我头上来了……”
红杏疑惑地道:“文嘉公主素来胆小怕事,若是无人撺掇,她也不敢公然与公主作对……”
平乐冷哼:“不是薛六救的人吗?呵!
时隔十年,薛六当真出息了!
敢与本公主公然叫板,反了她了!”
绿莲低垂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她觉得,文嘉公主投湖自尽也不算和公主作对吧?
毕竟文嘉看到自己的驸马在平乐公主的房里,又听到那样羞人的声音,怎会不心生误会呢?
红杏瞥她一眼,继续顺着公主往下说,“今日的事情,若不是太子出来掺和一脚,也不至闹得这般难堪。
再怎么说,端王殿下总是要护着公主的……”
平乐眼下不止厌恶李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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