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了。”
李鹤云将赵旋覆的酒杯夺了过来,只是指尖触碰到她的指尖,赵旋覆便看着他,李鹤云不好意思道歉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赵旋覆却执着他的手腕,在他掌心写写画画,不过都是些意义不明的符号。
“阿娘,我现在过得很好。”
只听赵旋覆道。
李鹤云颇有些无奈,知道她是喝醉了,只好哄她道:“好好,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赵旋覆却一把抱住他,只听她含糊道:“不要走,好不好?”
为了今日过节,赵旋覆特意在额间贴了鹅黄,头上几支金钗随着她的动作,流苏晃荡。
李鹤云闻到赵旋覆身上一股清冽的香气,大抵是药材的味道,不敢轻举妄动,不巧那流苏坠子勾住了他的几缕头发,于是愈发小心。
他替赵旋覆拆着流苏,又怕扯痛了她,便十分细致小心。
期间赵旋覆还不时执着他的手喊“阿娘。”
李鹤云只能哄她,“好,不走不走。”
大抵是因为声音十分轻柔耐心,赵旋覆便落了几滴泪,“这几年祭拜您我都是用得最好的香蜡纸钱,不知道您收到没有?”
李鹤云哽了一瞬,还是道:“收到了,阿娘就希望你乖乖的,咱们回家好不好。”
赵旋覆只是笑,最后应了一声,“好。”
李鹤云是将她扶着出的酒肆,光天化日见他搂着个年轻的小娘子,不时有人投来怀疑的目光,李鹤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这是我内人。”
李鹤云很少说违心之语,这次是为了赵旋覆不得已而为之,好在出了酒肆赵旋覆便安静了,于是李鹤云便扶着人一路回了太平坊。
李鹤云从前来过太平坊,那时他缠着赵旋覆想要与她切磋,只是赵旋覆为了躲他便入了自家宅院,李鹤云站在门口踌躇,到底不好贸然进一位未婚娘子的宅院,只好作罢。
是以李鹤云扶着她十分吃力的入门时,心中忙道了几声罪过,只是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将赵旋覆扶到院中的躺椅上,李鹤云将这宅院打量一阵,没什么花草只有一棵橘子树,只是如今还未到结果的季节,只绿油油一片看上去生机勃勃。
赵旋覆此刻还未醒过来,闭着眼,李鹤云看见她面上的泪痕还未干,心中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
赵旋覆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往日她一双眸子便如山间薄雾,也不爱笑,至少李鹤云很少见她笑。
赵旋覆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躺椅上,院外的云已经被夕阳晕染成玫瑰色,落在她身上暖呼呼的。
一旁守着的李鹤云见她醒过来总算舒了一口气,便道:“对不住,实在是情况紧急才入了你的宅院。”
赵旋覆有片刻失神,脸上泪痕早已干了,只是眼睛还有些干涩。
“没事,无妨。”
赵旋覆回过神来对他道,李鹤云便要走,赵旋覆又想起正事,“你不是还要采买?”
只是此刻已近黄昏,恐怕坊市也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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