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柏阳吸了口气,顿时心虚起来,他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硬往上凑的人,但从来都不会拒绝可以接受的帮助,就像他不介意借他表姐的势,将来如果能认识一下傅绥他当然也觉得很不错。
但是现在傅绥眼里,他可能是个带着奚年不学好的“狐朋狗友”
。
“傅、傅老师怎么说?”
奚年当然说不出口自己差点要爬进水族箱游泳喝水的事,于是他说:“没说什么。”
夏柏阳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奈何大脑一片空白,只得放弃。
他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宴会要才加,就唱首歌串个场的事儿,就在江城,是本地房地产大亨家里的姑娘十八岁生日宴,请了一些明星过去。
夏柏阳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不过这个小姑娘是他的粉丝,到处托人请了很多次,他真不去也不好看。
夏柏阳走了,奚年也出门去了一趟公司,聂康依旧只带了奚年一个人,但是奚年不在的时候他也没闲着,一方面是给奚年看合适的工作,另一方面他也管理着公司很多事儿。
现在公司请了专业团队在查账,悦娱内部气氛有点紧张,大家都心知肚明,照着刘副总从前那个作风,没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小,但他是曾经傅董的人,即便后面小傅董把公司给卖了,大部分人心里,他都是个持股的老领导。
明星艺人是公司里最特殊的存在,这样的事儿,表面看怎么都影响不到他们,实际上内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聂康不想让奚年掺和进来,也没提这些,只是跟他说好的剧本和团队可遇不可求,不能一直都空着,适当地接一些角色也能锻炼锻炼演技。
奚年也觉得挺有道理的,正好他的综艺也录完了,可以继续跟着傅绥一起学习,他就一边演这些看起来不重要但是又有一定记忆点的小角色,一边跟着傅绥学习。
之前叶擎说,傅绥是老天爷赏饭吃,傅绥教他的时候,却很重视那些“固定的、程式化的技巧”
,就是什么样的情绪用什么样的表情去演绎,什么样的微小动作可以反应角色的心理。
傅绥说这些可以去话剧中练习,现在看话剧的人不多,江城大剧院里每天都有戏,但是上座率高的不多。
很多演员都会去演话剧,这是一个能收到及时反馈的舞台,场地原因,话剧演绎总是更为夸张,饱满的情绪,情感充沛的台词,略有些夸张的肢体动作,这些都很锻炼人。
傅绥之前说奚年需要练习台词,奚年也只是练着,到了剧院里才知道,什么叫“声若洪钟,中气十足”
,不是说演戏非得这样,而是说他们都有这个能力,奚年显然没有。
他不光学习怎么演戏,还要跟傅绥学习怎么养鱼,冷空气一到,天气忽然转凉,翠翠变得不爱动弹,奚年放进水里的小鱼干它闻都不闻一下。
之前被隔离的金鱼回到了水族箱里,从顾析那里接回来的三条鱼也已经和原住民们打成一片适应良好了。
据说乌龟在温暖的环境下是不会冬眠的,但奚年觉得乌龟既然有冬眠的习惯,还是不要打破的好,于是翠翠仍旧住在露台上,每天只在出太阳以后出来活动,奚年的喂食时间也换到了正午,倒是露台花架上的多肉,有一部分是畏寒的,要做好准备拿进屋子里来养着。
十月底,奚年接到了顾析的讣告。
奚年怔了一下,几乎是同时,他也接到了夏柏阳的电话,夏柏阳沉默了许久,才嗓音嘶哑地说:“葬礼析姐提前安排好的。”
“嗯。”
除却上了年纪的老人,大多数人不会顾及身后事,顾析却在生前处理好了自己的所有遗物,甚至为自己主持了一场葬礼,而她身后的殡葬相关事宜则交给了专门的团队。
此外她的所有遗产,都将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用于帮助困难家庭的癌症患者治疗。
她不需要任何人为她操心,其他人能做的不过是一场告别。
告别仪式在三天后,在一艘不大的游艇上,顾析为自己安排的最后的归宿在大海。
这期间会有来吊唁的朋友、粉丝,灵堂里在播放她之前的那一场“草地婚礼”
。
奚年和夏柏阳因为离得近,差不多是最早到的,帮忙接接待了一下其他人,之后这项工作就由夏柏阳的表姐,顾析的好友,柴叶恬接手了。
她收到消息连夜赶回来,下飞机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同样是顾析的好友,安若若却没有来,就在昨天,她生下了她的宝宝,同一天,一边是生一边是死,仿佛是生命的传递。
顾析是一个主持人,她主持过很多的节目,采访过很多的人,安若若、柴叶恬都是她在做访谈节目的时候认识的。
除了两位至交好友,她还有许多其他的朋友,他们陆陆续续来到灵堂,和她做最后的告别。
最后的仪式上,上游艇的人不多,带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播放了顾析生前最后一段录音:“朋友们,我先走一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偶尔想起我的时候,笑一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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