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竟似已耗费了他大半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谁伤得重些?
ofurse是左使同学了。
捂脸。
☆、心甘情愿
五十五
冥枭做了一个梦。
混乱、争斗不休、仿佛永无止境……
凝聚了他所有的爱恨,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坚持。
可却无人知晓,亦无人在意。
他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间,同样不带一丝波澜地离去,什么都没有留下。
曾经的一切,都化作灰尘,在飘渺天地间,到最终的那一刻,全都飘散着落入广袤寂冷的土地。
恍若前世。
他呆呆地看着头顶的石壁,一时半会,就连大脑都停止转动。
“冥枭?”
不算陌生的柔和男声在耳边响起,冥枭试图扭头,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居然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好像被大象狠狠踩过每一根骨头,每一根神经都在同一时间朝大脑反馈着不满。
“终于醒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呵。”
随着又一声,一个阴影遮挡了从一侧传来的微弱光源。
那人熟稔无比地探上他的手腕,贴上他的胸膛,随即,一股温暖柔和的内息从手腕处流畅无比地进入他的体内,缓解了他浑身的酸疼和无力。
他总算可以动一动头了。
那个大半身体都隐在黑暗中的人在他身边坐着,月白色的长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花纹,点点疏落的红梅点缀在上面,在脏兮兮灰沉沉的衣衫上突兀得紧,乍看绝美又萧寂,再定睛细瞧,才发现那是干涸的血迹凝成的斑驳痕迹。
关切地凑在他眼前的那张脸苍白,毫无血色,带着深深的疲倦,嘴唇有点发青,黑发胡乱地侧扎着,上面满是尘土,似乎一个眨眼,那曾经雪衣飘飘的魔教左使就从天之骄子沦落到了衣衫褴褛的街边乞丐。
唯有一双眼,明亮幽黑,眼角带着惯有的几丝轻浮笑意,眼底盛满暖暖的关怀,如寒冷冬夜的一堆篝火,从疲累旅人的指尖直直暖到心坎。
“……这是……何处?”
冥枭收回目光,简单几个字,却是说的十分艰难,只因他嗓子就像着了火一般,出口的字音晦涩难辨。
“潘家楼的密室。”
易醉坐直身子,手却不愿意拿开,还是握着男人的命门,脸上神情凝重。
已经过去的那么久的时间里,他就是如此,在沉寂肃冷的黑暗中,听着男人的脉搏。
那是他生命的迹象,比任何事物,都能让他坚持下来。
只要它还跳动,不管付出什么,他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五十六
冥枭的脉搏虽然虚弱,却还算得上平稳。
如此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只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在缺乏食物药物,在唯一的出口被坍塌的残骸封闭,甚至连基本寒冷都无从抵御的空间里,他不知道冥枭还可以撑多久。
还有他自己……可以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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