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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姑姑忙道:“殿下千万不能这么想!
殿下是正室,有大周撑腰!”
常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林美人是哪家出身?在这种场合不知分寸,她可不像是大家出身。”
方姑姑道:“殿下猜对了,她的确不是出身名门,她家里就是个破落户。
当初她家里没钱了,把她卖给丞相家为奴,陛下去丞相家做客,正巧碰见她奉茶,便把她带回宫中了。
陛下宠她,她肚子又争气,进宫三个月就有了身孕,养成了个跋扈的模样,如今又生下了皇长子,更加目中无人了。”
常姝道:“怪不得,确实粗野。”
“殿下,这些是御膳房刚送来的杨梅糕,殿下尝尝?”
玉露从一边捧着餐盘上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常姝伸手拿过一个糕点,尝了一口,道:“又酸又甜的。”
可刚说完,她就又后悔了。
她想起了她和陈昭若吃的那几串糖葫芦了,也是酸酸甜甜的。
周陵宣立后一个月里,去的最多的不是椒房殿,而是陈昭若的昭阳殿。
大殿第二日晚,周陵宣便去了那里。
陈昭若彼时正在弹筝,声音悠远。
周陵宣立在宫墙下,特意吩咐了不许通报,就这样听了许久。
他能感觉到,这筝声中透露出的难以磨灭的伤痛和凄凉。
周陵宣听着,叹了口气,独自一人悄悄进了宫殿,站在了陈昭若身后。
陈昭若听见了,却故意装作不知,直到把这支曲子弹完,她停了下来,装作偶然一回头无意间瞥见的模样,一惊,忙要对着周陵宣行礼。
“不必了。”
周陵宣忙上前,一把扶住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陛下……”
陈昭若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让她自己恶心至极。
周陵宣看着陈昭若的眼睛,动情地问道:“你弹的这是什么曲子?寡人从来没听过。”
陈昭若答道:“是妾身自己作的。”
“可有名字?”
周陵宣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揽过她的腰。
“乱离。”
陈昭若回答道,却也悄悄拉远了和周陵宣的距离。
“乱离?这名字不好。”
周陵宣说着,轻轻握住了陈昭若的手,似乎要拉着她向榻上走去。
陈昭若却在此时莞尔一笑,反握住了周陵宣的手。
周陵宣没想到陈昭若会主动握住他手,便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问道:“寡人没想到你会如此。”
陈昭若抬头,用她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直视着周陵宣:“妾身想起陛下第一次握住妾身的手,还是在赌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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