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的床向来是ksize,配套的被子尺寸也不小。
他睡觉时习惯靠近里侧,正好空出了一人多的位置。
顾平芜现在就处于这个位置,压住他半边被子,侧身对着他安睡,长发海藻一样散在枕席,还有一缕窝在他耳垂边,动一动就痒得要命。
池以蓝静了两秒,把另一只手抽出来,朝她转过来,就变成和她面对面的姿势。
他的动作不大,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也没被惊醒,只在睡梦里皱了皱眉,头向里蹭了蹭,前额刚好抵在他下巴上,又似乎被他长出的一点胡茬扎到,刚抵上就退开了。
晨光透过冰裂纹的窗子映出一地昏暗,博山炉里的沉水香还未燃尽,香气袅袅。
正是极静的时刻,她在咫尺发出的呼吸声伴着心跳起伏,佐证她仍在他身边的事实。
气氛太好,他垂头想吻一吻她微翘的唇,转念又想到自己还在生病,只得生生停下。
而后,神色复杂地笑了笑,悄无声息掀开被子起身,将她轻轻抱起再放下,解救出压在身底的被子,动作温柔地轻轻盖在她身上。
顾平芜醒得稍晚,十点左右被顾平谦电话轰炸,说卢豫舟今天回来,晚上攒局。
她迷迷糊糊地在被子里拱了拱,“哦。”
“哦什么哦?这都几点了,还睡着呢?”
“嗯。”
“那就这样,我晚上派车到你家接你。”
她冷不丁清醒了,“我没在家。”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顾平谦咬着后槽牙问:“还在池家?当小媳份儿当上瘾了?人家做白事有你什么事?”
顾平芜猛地坐起身来,有点要吵架的意思,“三哥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呀?好歹我叫过好几个月姑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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