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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冷得早,还没有立冬,居然下起了雪。
脖子里光秃秃,孟轻脚上穿着棉拖,也没有戴手套,不一会儿,双手已经冻得红彤彤。
所幸古河街今天还没有送暖气,孟轻在家里的时候穿的厚,身上是件棉服。
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拍打在脸上,寒风倒灌进宽大的棉服,空空的脖子里也落了几片冷冷的雪花。
孟轻全都感知不到。
她骑着共享电车,义无反顾地朝着殡仪馆方向开去。
她一向我行我素,胆大包天。
就像两年前的那一天,她也是这样,骑着共享电单车去殡仪馆找陆之舟结婚。
只不过,那天她穿的是婚纱。
孟轻第一次领陆之舟回家见父母。
寒暄过后,孟兴学和李佩琴对陆之舟的形象很是满意。
接下来,惯例问家庭问工作问个人情况,陆之舟如实回答,他们当时没说什么,维持着表面的和谐,笑容满面地同陆之舟一起用了顿饭。
饭后,孟轻把陆之舟送走,折返回家,看见的是爸妈怒气冲冲的脸。
他们坚决反对孟轻和陆之舟在一起。
“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你们结婚后,那边没有个人照应。”
孟轻说:“我不需要人照应。”
“这其实是件好事,他没有家人亲人,以后会跟我们更亲,但是他没房没车。”
孟兴学道,“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凭什么娶走我女儿?”
孟轻据理力争:“陆之舟有工作有钱,他的存款可以在江北市全款买一套新房,他现在只是喜欢住在古河街,不是买不起房。”
李佩琴怒道:“工作?给死人化妆,这也叫正经工作?我看着他那双手就觉得……”
当着女儿的面,李佩琴没有说出“晦气”
两个字,但是她控制不住地去储物间取出来一瓶消毒液,挨着给陆之舟刚刚接触过的地方消毒。
“陆之舟是殡仪馆的馆长,不是你们说的……”
孟轻委屈得掉眼泪,“给死人化妆怎么了?我们每个人都会死,我也会死,我死后就要让陆之舟给我化妆。”
看见女儿哭,孟兴学想说重话,又生生忍住,烦躁地皱眉抽烟。
家里只有孟轻一个孩子,被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虽然她平时会骄纵,算不上什么大事,一切都随她去了,但是这件事万万不行,和谁结婚,这关乎着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
陆之舟这样条件的,不是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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