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倾也就任由他。
梁倾发觉他体温比平时高,便垫脚,凑近他下巴去闻。
她高度正到他锁骨,大概是呼吸令他发痒,周岭泉爽朗地轻声笑起来,后侧着身子躲开她。
手却没放。
她说:“你喝醉了周岭泉。
要你悠着点儿,我们这儿那种酒后劲儿大得很。”
“我才没醉。
阿倾姐姐。”
周岭泉咬着字眼调侃,“阿倾姐姐,你怎么不请我看电影。”
他表情轻松,黑曜石似的一双眼睛,嘲讽看她。
梁倾佯装恼怒,要挣脱开,却被他拖进双臂间。
一个似是而非的拥抱。
两人更像在较劲儿。
酒的清,冬的寒,他身上十足的热,团了她一身。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梁倾,明晚,明晚我们谈谈好吗?我没办法在这里待太久。
后天早上订了机票,得回去了。”
梁倾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尤其冷静。
他匆匆来这一趟,她便跟着糊里糊涂地开心了两天,像是回到从前。
可是两人都清楚,既然不愿也不能回到从前的关系,界定在所难免。
-
送走周岭泉,梁倾走回院内,见路灯下洒金,才发现江城又开始飘雪。
她明明身在故乡雪夜,却有种迷路的心情。
从前她践行爱不过是一种清浅的个人体验。
如今她才理解——不是的。
古老的爱与健康正向的现代生活必然相悖,它伴随自毁,占领,妒忌,忠诚,残暴和不可抗。
她曾害怕这种力量侵扰她的人生秩序,因而选择结束那段关系。
但这力量并没有消亡。
盘踞吸食她的血肉。
行到此处,她必须勇敢而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作者有话说:
*川端康成《雪国》玻璃上的梁倾的脸致敬岛村第一次见叶子时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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