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寂静持续了多久,终于,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从一团烂肉中爬了出来,抹掉脸上的肉泥,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跌跌撞撞跑到外头,抬起脸,想用雨水洗净脸,却无论如何也洗不掉满脸的黏腻。
只露出一张血色也掩盖不住的惨白的脸。
程素年又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成了尸山尸海的村子,又看见了自己爬出来的那堆烂肉——母亲的发钗还在肉里,碎成两半。
她只能走,不断地走,离开村子,否则天晴之后,秃鹫和乌鸦会来吃尸体,她这样一个活人会被发现。
她只能往山上走,老实说,往哪里逃都是一样的,死,是早晚的事。
她有些想要死在母亲身边,躺在那里,安详赴死——然而,一旦想到那些妖怪撕咬人肉的样子,她就涌上一阵极其强烈的不甘心。
该死的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妖,可恨的……她想要愤怒地大喊,却没有力气,只好麻木地走着。
走到双脚被磨烂,全身没有力气,她跌在一棵枯树旁,微微合眼,抠着还有一点草叶子的泥土慢慢放到嘴里咀嚼,试图恢复些力气。
眼神也昏暗了,口中泛起血沫,五脏开始移位,浑身上下都失去力气。
眼前忽然现出一道朦胧的黑影,她几乎嗅得到它口中的血腥味混着腥臊气,一下子扑在眼前。
然而,忽然一股浓烈的香气撞破了这股味道。
她勉强睁开眼,看见面前一条瘸腿的黑狼,正被另一张巨口拦腰吞下。
那巨大的嘴巴后,舒展开长长的几条尾巴,仿佛华美的扇子打开,晃了眼,以至于她数不清那柔软的红色尾巴到底有多少条。
狐妖拖走了狼,却没有走远。
隔着三步远的另一棵树,狐妖重重地跌在地上,口中艰难咀嚼着那难啃的狼。
程素年一晃神,才看到这只巨大的狐狸似乎正在变小,缓缓地,缓缓地,变成普通狐狸的大小,像家犬,甚至更加瘦弱,除了那鼓鼓的腹部——
是怀孕的母狐妖。
程素年立即有了精神,强烈的恨提醒她,伺机而动,用石头砸死这只虚弱的母狐狸,就能为世间减少一只祸害。
狐狸啃不掉那只狼,只慢慢地喘气。
程素年摸摸索索,带血的手抓起一块石头,半跪半爬地朝着母狐妖走过去。
视野一片模糊,她喘着粗气,毫不在意自己的动作对母狐狸来说多么明显。
然而母狐狸并没有动,只是在她靠近的一瞬间,奋力扭头,咬住了还在苟延残喘的狼妖的脑袋。
狼妖正往她这里扑。
她举起石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砸下去。
最后,还是砸下去了。
可是她没有力气,石头轻飘飘地跌在狐狸尾巴中,被轻轻扫开。
尾巴下,淌着浑浊的血。
母狐狸重重地喘着粗气,发出痛苦的呼喊声。
她跌在狐狸身边,想要用自己最后的武器,一双手,一口牙,生生撕碎,或是咬碎了这只狐狸……然而跌下来时,狐狸温暖的尾巴正好抬起,托住她,就像冬日的暖被窝。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因这份柔软而泪眼婆娑,她把手插进尾巴之间的缝隙,那些细软的毛拂过指缝,叫她想起母亲为她缝好的冬装。
尾巴下,血越流越多,她模糊中,看见母狐狸痛苦地抬起后蹄,屈身要叼什么。
然而,母狐狸和她一样没有力气,屡屡尝试,屡屡失败,只凄惨地哀嚎几声。
然后,她看见这只狐狸的眼神。
这该死的,这该死的母狐狸,用一双可怜的眼望着她,那双通人性的眼睛流出滚滚热泪,似乎在哀求她帮忙。
她怎么会帮一只狐妖?她能帮上什么忙?
她并不理会,却也失去了亲自掐死它的勇气,慢慢爬到另一边,要看狐狸自生自灭。
妖怪怎么会这样厚颜?她才爬出去没几步,便被愤怒充满,转头返回时,却看见这狐狸竭力挺身,嘶吼几声,浑身流光一闪,竟然化作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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