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溪岂会不知道南宫镜有心警告她,如今她于外界依旧是疯子,南宫镜的毒若是好了,必定会有人察觉,到那时,她即便是再想隐瞒,多少也会露点马脚。
用句不甚恰当的话,那便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爷心里头清楚便是,毒解,双目明不明也不过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如今站在一条船上,”
林九溪倒是没有多言,听的懂弦外之音,拎的清自己如今的身份,这才是存活之道,“九溪虽不是个聪伶之人,却也知道祸从口出。”
南宫镜解了毒也必定是要瞒着的,既然如此,全然没有试探的必要。
林九溪这番话一出,马车内便是久久的沉默,再无动静。
直至王府,林九溪这才听得南宫镜叹了口气:“即然如此,那便有劳端王妃了。”
待二人各回房,林九溪这才松了口气,虽说她在南宫镜面前话说的满,可却也只有八成把握,炼药急不得,却不知道南宫镜下一次毒发又是何时。
一连三日,林九溪房门不曾跨出半步,专心炼药,送食的下人受了南宫镜之命,搁下食盒便出去了,哪里敢打搅林九溪。
只不过今日,房门如同往常一般推开,却许久未曾关上,林九溪心知南宫镜来了,自隔间出来,脸上还冒着汗:“王爷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明日便要回门了。”
南宫镜抿了抿唇,指尖敲着桌案,发出的声响也叫人听得出不耐。
林九溪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笑出了声,她眉眼弯弯,似遗憾般叹了口气:“回门怕是回不去了,药正值关键时期,我自个儿盯着尚且夜不能寐,托付于旁人我更不放心。”
至于回门一事,说起来林九溪倒真未曾想过,林家上下哪一个值得她回去瞧一眼?
林九溪暗自啐了一口林家,什么都不是的玩意儿。
南宫镜得了答复,倒也不意外,只是颔首示意便回去了,如今就是他也不能在这屋子里头待太久,若是再说两句,林九溪怕是要赶他走了。
这番一想,南宫镜微微勾起唇角,虽说原先立了条件,可如今这丫头给了他太多意外,着实叫人忍不住好奇。
原以为炼药便是难了,却不曾想南宫镜服了药更是难熬。
“王爷如今毒侵心脉,能保一命尚且不易,九溪药炼出来,余下便要看王爷自己了。”
林九溪说着给南宫镜递了一盏茶,后者却皱着眉头,未曾抬手接一下。
毒入骨髓,要洗出来必定是极疼的,但事到如今别无他法,熬的过去那便是福气,熬不过去,那便是丧命。
林九溪眸子微微一暗,拍了拍南宫镜的背给他顺气,二人愣是自午时折腾到了晚膳,南宫镜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皱着的眉缓缓松开。
“如今毒已解,王爷行事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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