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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一声,顾纭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手摸向自己的膝盖,却触到厚厚的裹伤布,试着动了动,如针扎般的疼痛细细密密冒了出来。
“乐芸,乐芸?”
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子声音,顾纭费力地睁开眼,触目所及亦是熟悉的青纱帐顶,她转头,便见拈红小步走过来,一脸关切:“菩萨保佑,你终于醒了,不枉我烧了这几日香。”
她絮絮说着,一边端了药来:“趁热喝上,好得快些。”
顾纭微微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头虽是晕的,但身上气力恢复了不少,人也恢复了清明,她启唇问:“姐姐,我睡了几日?”
拈红伸出三根手指,摇了摇。
她扶着顾纭倚在靠枕上,先让她喝了药,才问:“你是怎么得罪了侧妃,这次竟被罚得这般狠?”
顾纭苦笑了一声。
纯属无妄之灾。
那日她为王爷缝补衣衫时,院中分明无人,侧妃第二日从宫中回来,没过多久却知晓此事并因此大怒,光天化日之下,本来最坦荡不过的行为,被有心人诬陷是她刻意勾引王爷,任她怎样辩解都无济于事。
不知为何,自她去岁入泊心院起,侧妃便对她颇多忌讳,不许她在身旁服侍,更不愿她出现于王爷面前。
她看着镜中自己刻意装扮的平凡面容,庆幸这与她的本意不谋而合。
宫中三年,她深知,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女子,美貌是最大的优势,也是不幸的源头。
红颜易老,而帝王恩宠如浮云易散,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一个个鲜活如花的生命,不过盛放一时,便无声无息地枯萎在寂寂深宫里。
也因此,她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要步她们的后尘。
然而,侧妃却是不信的,也或许,她无所谓信与不信,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发落她。
“姐姐信侧妃的话吗?”
顾纭抬眸,淡淡问道。
侧妃说得太不堪了,什么眉目传情,欲拒还迎,攀高枝儿等等,孙琳娘这般说的时候,院子里一半的丫头看她的眼色就变了。
有时她奇怪,明明都是熟读诗书的女子,清词与之却是天壤之别。
“别人呢,我许就信了,丫鬟的出路,无非就那么几种。
我却是知道您的,必无意于此。”
拈红见她虽人醒了,面色仍然苍白如纸,唇更是淡得一丝血色也无,这一场大病,整个人又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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