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喝醉了?”
斯卡利特忍住了想将酒瓶砸到对方头上的冲动,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我帮助了他……维利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至少他的仆人是这么转述的。”
听了他的话,泽菲里的心情似乎很好,轻轻颔。
“这么说也没错。”
“昨天我到花园时,天已经开始下雨了,而维利不知在那里等了你多久,浑身都湿透了。”
“尽管血族并不会因为这点风雨而生病,但他看着也太过可怜了一点。”泽菲里轻轻垂眸,“修斯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了……总不好叫他这么狼狈。”
“但他却不听我的劝,执意在花园中等你。我没有办法,便强行使用魔法将人带回了房间。”
“最后让他在我这里休息了一天。”
“……莱森,你不会介意吧?”
他忽地转头看向斯卡利特。
“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对上他的目光,斯卡利特有些迷惑。
“倒不如说我还应该多谢你。”
“修斯家现在就剩下他一个后裔了,要是被元老院的那群老家伙知道,不知道还要怎么找我麻烦。”
“不过他也真会给我找事,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与他……”
泽菲里忽地开口,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抱怨。
“要是真的如此,不如考虑解除你们之间的血族誓约?若是用人类的方式来说,大概就是——”
“离婚。”
斯卡利特顿住了,没反应过来一般眨了眨眼,迟疑道:
“我从没想过这件事……”
说起来奇怪,他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怎么会从没考虑过这个办法?
明明自己没喜欢过维利,甚至还有些厌烦他……说起来,为什么说起这个名字,他的脑海里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斯卡利特情不自禁按住了缓慢跳动的心脏,下意识解释。
“马上就是我们的婚礼了。”
“正因为此。”泽菲里神色如常,“才更该早做决断。”
“有时候……为了我们的幸福,你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还是说,其实你已经爱上了他?”
“怎么可能?”
斯卡利特像只炸毛的猫一般,猛地站了起来。
“泽菲里,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他反唇相讥,“你是不是看多了戏剧?才会将这个字挂在嘴边。”
“你明明知道,血族从不言爱。”
泽菲里却仍是如清冷的月光一般,亘古不变的冷静,他低头轻轻啜了一口红酒,喉结微微滚动。
“——是血族从不轻易言爱。”
他们的誓言,一说便是永恒。
“……”
斯卡利特第一次如此狼狈,他慌张地离去,甚至连一句话都未留下。
而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扇门外,门内门内传来窸窣的细碎声响,正是维利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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